第153章 天赐良缘[第2页/共3页]

展昭的白衣扫过门槛，指尖星火凝成虚影，在琴谱上点出个朱砂标记。蔡琰手腕轻颤，一滴墨汁晕开了"徵"字，却抿唇轻笑："错便错了，战乱年景的乐谱，本就该多些变数。"

九原城的喧哗跟着夜深渐次沉寂，展昭踩着满地星辉踏入驿站时，蔡琰正伏在案头誊抄琴谱。烛火将她鬓角的碎发镀成金丝，狼毫笔尖悬在"角"音处迟迟未落。

"何止。"展昭嘲笑一声，将茶汤泼向虚空。

驿站外的暗影里，鲁肃与伊籍沉默对视。江东谋士广袖中藏着半卷海图，荆州使者的靴底沾着特产的硫磺粉。两人望着展昭远去的背影，同时将密函塞进信鸽脚环。

羊皮纸上的孤雁被捏皱，墨迹顺着纹路爬上她腕间红线，那是及笄那年展昭送的"护身符"，说是从一个老仙处求来的。

水珠凝成许昌宫阙的幻象，曹操的玄蟒旗正在城头猎猎作响，"曹孟德把‘镇南将军’的虚衔塞给主公，就是要让荆州变成烫手山芋。"

墨汁泼湿了袖口《胡笳十八拍》的谱稿，十八道泪痕般的音符在绢帛上缓缓晕开。

蔡琰俄然按住他执盏的手，掌心薄茧摩挲着剑茧，"本日马腾宗子赠你的鎏金箭囊，看着倒比袁绍的贺礼还贵重。"

星火点在长江与汉水交汇处，"刘备的荆州牧圣旨就像块带毒的蜜糖，逼得他们不得不舔舐相互的伤口。"

"待《广陵散》补全那日......"

"我六岁逃亡洛阳，见过易子而食，听过饿殍哀嚎，是师父救了我，那年你三岁。"他悄悄将玉簪插回她发间，行动保重如对待传国玉玺，"现在能在乱世护住一方烛火，已是侥天之幸。"

"马孟起赠的陌刀图，我帮你收在琴匣夹层了。"

展昭怔在原地。他这才发明蔡琰本日换了新妆，眉间花钿是并州特有的雪莲纹，耳坠挂着两颗东海明珠，还是他上月托糜竺捎来的生辰礼。

结界外俄然传来短促的叩门声。赵云的声音穿透星火樊篱："智囊！温侯把袁绍的使者灌醉了，不纵情，正嚷着要和你比箭术！"

他绘制的帆海图，竟被这丫头用心摆在显眼处："倭岛的银矿，夷州的硫磺，交趾的稻种，孙策这是要另辟门路啊。"

"鲁子敬本日送来的薄礼，你猜是甚么？"蔡琰俄然开口，素手翻开案头木匣。江东特产的鲛绡下，竟躺着把断弦琴，

展昭广袖拂过茶汤，水雾在空中凝成荆州舆图："孙策在夏口折了凌操，刘表在襄阳伤了黄祖，这两只受伤的猛兽俄然收起爪子......"

驿站别传来打更声，三长两短，已是子时。

"周瑜正在阳湖试航新舰，船面却用的是青州运去的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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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啦！"她抓起块墨锭砸来，"再啰嗦就让你抄三百份婚书！"

她眨眨眼，又变回阿谁聪明慎重的蔡大师，"趁便放了份倭岛海图的抄本，鲁子敬应当‘不谨慎’落下了火折子。"

蔡琰的指尖猛地攥紧谱稿。

影象如潮流漫过。

她扯过渗入墨迹的谱稿，乌黑贝齿咬住下唇，"你非要句句不离机谋？"

"再按半寸便错了。"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蔡琰的指尖抚过琴身裂缝，俄然抬眸："伊籍先生与鲁肃同进同出，连敬酒都要摆出一份共同进退的模样，你说刘景升的使者和东吴谋士这般密切，所图为何？"

话题转得高耸，展昭却当即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