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北疆三难[第1页/共2页]

“草场？”吕布的戟尖俄然抵住袁绍咽喉，“那是老子留给战马过冬的命根子！”

赤兔马俄然扬起前蹄，将一袋稻谷踢翻在地，金黄的米粒洒在雪地上，刺得人眼眶发疼。那是江东孙策送来的“缔盟礼”，现在吕布占有大义，天下诸侯驰援，但是背后，又担忧吕布反咬中原。

吕布正给赤兔马钉新掌，闻言头也不抬：“老子选让崽子们活。”背后纵横交叉的伤疤，

“客岁并州大旱，盐碱地连草都不长，袁绍给的粮撑不到麦熟。”

“温侯要的粮，够填满三座空仓。”袁绍翻开车帘，指尖弹了弹竹简上的雪粒，“幽州陈粟五万石，冀州生铁两千斤，换你狼骑三年不渡漳水。”

文丑的三尖刀蓦地出鞘，却被袁绍抬手拦住。

“第二难，名不正。”陈宫从怀里取出张浸血的绢帛，那是从刘备的暗阁送来的密函，

他猛地指向南边，“襄阳刘表今早送来贺礼，却在礼单夹层写着‘待吕布诛灭胡虏，中原那边’，他们在等，等温侯变成第二个董卓，奉先，你的信誉要重新渐渐建立！”

千里以外的泰山书院，张辽正握着断刀发楞。案头摆着孩童送的木雕，粗糙的赤兔马背上，歪歪扭扭刻着“吕”字。窗外飘进片雪花，他俄然起家抓过犁头，在院中泥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最难的还是文远。”陈宫的声音俄然放轻，像怕惊醒甚么似的，

貂蝉抱着婴孩走近：“先生真要引荆襄世家入局？”

“温侯，如果下定决计留在并州草原，那么有三难。”

兵戈无声，不欢而散。

“这刀是替雁门百姓挨的，这箭是为云中妇人挡的，张文远在泰山学到了仁爱，老子拿血写给他看！”

袁绍的使者是在拂晓时闯出去的，带着幽州匠人连夜打造的“并州刺史”金印。吕布抓起金印掂了掂，俄然砸向使者面门。

吕布的指节捏得咯咯响。他天然晓得分开泰山那夜，张辽在城门下舞了一宿的刀，。

吕布沉默擦拭画戟，戟刃映出城外，三千匈奴头颅冻成青灰色，像一片扭曲的树林。

当夜，并州狼骑倾巢而出。吕布带着袁绍给的生铁直扑东胡，文丑的白狼骑却绕向匈奴王庭。

九原城的断墙被月光照得惨白，袁绍的鎏金车驾碾过冻硬的尸堆，貂裘下摆沾着凝成冰碴的血沫。吕布的方天画戟插在辕门前，戟杆上绑着血腥布条，夜风吹过，冠上宝石撞出细碎的声响。

他抓起半块硬如石头的麦饼，掰碎了撒向帐外，几只饿得皮包骨的野狗疯抢，啃到沙砾又哭泣着吐出，“看看！并州人吃的‘粮’里掺了三成观音土！你给的粟米怕是还没运到雁门，先被沿途世家刮走一半！”

“拿块破铜烂铁乱来谁？当年丁原的印绶比这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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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的私塾缺先生。”陈宫咳嗽着裹紧破氅，“再说那些‘犯人’里本来就是给刘表处理费事。”

“皇叔说，青州新麦已经种下，愿与温侯共垦并州荒田。”信使的嗓音清澈，却让陈宫瞳孔骤缩，漆盒夹层有股淡淡的火油味，泰山的技艺一日一增，可骇如此。

深夜的九原城头，陈宫裹着貂蝉缝的破氅，看流民在废墟里翻找梁木。三个孩童为半截发霉的粟穗厮打，终究被老妇用骨刀吓退，那刀是拆了匈奴尸身的肋骨磨的，并州的人被漫天的风雪研磨成狼。

“今晨泰山来的信使说，张文远把本身关在书院三日了。”他从袖中抖出封信，纸上是张辽工致的隶书：“温侯若以百姓为盾，辽宁碎泰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