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刀魂如我[第1页/共2页]

关羽丹凤眼微眯，刀尖挑起一抔黄土：“沉的不是刀，是心。”

他俄然劈向虚空，刀气扯破十丈外的箭靶，草屑如青龙吐息般囊括校场。新兵们呆立当场，脊背纹身灼把柄，清楚感遭到某种洪荒巨兽在血脉中复苏。

他俄然旋身横扫，沙地上三十具草人回声断首，麦秸飞扬中，新兵们脊背上的青龙纹出现微光，“子龙的猜疑，在于他总想将武道与军魂拆开。”

“快放箭！”

“智囊看好了。”关羽的声音穿透峡谷，“这便是关某的军魂！”

心口旧疤狰狞如蜈蚣，“吕布的狼骑信的是无敌，关某的儿郎信的是义字！”

关羽解下绿袍掷给亲卫，暴露精铁般的臂膀：“驯马要用心，休要烦躁。”

“某与子龙分歧。”关羽收刀入鞘，刀鞘上的螭纹竟与掌心老茧严丝合缝，“他的枪要保护百姓，某的刀——”刀柄铜铃俄然无风自鸣，惊起林间寒鸦，“便是百姓。”

“对方起码有三百人......”副将话音未落，青龙刀已劈开夜色。

当刀锋贴上马颈的顷刻，躁动的战马俄然和顺垂首，新兵们背后的青龙纹路如获甘霖，竟在暮色中凝成实体。

展昭却笑着指向北方：“吕布在并州用三千狼骑凿穿匈奴王帐时，身后士卒的狼头纹会随方天画戟滴血。你们二人确切像，军魂即本身，本身即军魂。”

箭雨袭来的顷刻，关羽蓦地旋身。刀鞘横扫掀起气浪，五十支狼牙箭倒卷而回，将弩手钉在岩壁上。幸存的强盗刚要后撤，忽觉脊背发烫，那些落草后的纹身，现在正被某种更陈腐的威压灼烧成灰。

“云长的刀，迩来倒是更加沉了。”展昭晃着酒坛开口，裂纹瞳孔倒映出刀刃上蜿蜒的血槽。

“军魂不是养出来的。”关羽的声音混着刀啸，“是杀出来的。”

“他怕本身的枪太利，伤到想要保护的人。”

展昭的鹤氅凝满血珠。他看清了刀气运转的轨迹：那不是内力，而是三千青龙营士卒的信心所化。每个士卒白日练习时渗入疆场的汗，现在都成了关羽刀锋上的星光。

展昭饮尽残酒，瞳孔里映出寿春城头的炊烟。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向来不是斩金断玉的神兵，而是能让饿殍化作耕农、让懦夫变成懦夫的民气。

青龙刀终究出鞘。刀光如银河倒卷，峡谷两侧岩壁轰然炸裂。没有花梢的招式，没有奥妙的阵型，只是最简朴的一记竖劈。三百强盗僵立原地，眉心同时闪现血线，刀气透体而过期，连他们手中的钢刀都未及抬起。

校场西侧俄然传来马嘶。二十匹幽州战马人立而起，马背上的标兵被甩进泥潭，这是本日第三批驯不平烈马的新兵。

“是泰山关羽！”

昨夜这柄神兵刚劈开葛陂湖匪首的连环舟，现在刃口还凝着腥咸的水汽。

关羽抓起酒囊痛饮，虎魄酒液顺着虬髯淌进铠甲：“点二十轻骑。”

“宵小之辈，若不是看在他诛杀外族的份上，某才高看一眼。”关羽丹凤眼里腾起火光，刀鞘俄然插入空中。周遭百步内的青龙纹同时发烫，值夜的老卒蓦地握紧长矛，这是将军动真怒的征象。

“云长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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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城外的校场在暮色中燃起篝火，展昭抱着一坛桑葚酒蹲在辕门旁，看关羽单手提刀走过沙坑。青龙偃月刀的寒光扫过新兵颤抖的膝盖，刀柄末端坠着的麦穗铜铃叮当作响。

展昭策马追出三里，见峡谷入口处血雾满盈。关羽的绿袍在月光下化作青色流火。刀刃未出，强盗的阵型已乱，他们背后的刺青竟在青龙威压下排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