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寒刃同指[第2页/共2页]

当最后一缕天光沉入鸿沟，官渡疆场只剩满地插着箭簇的冻土。

"这是今晨飞鸽传书，匈奴左贤王用百姓垒了七座京观血山。"

他策马缓行至两阵中心，荆冠垂旒掠过染血的《泰律》残页："匈奴破雁门已七日，高览将军的求援血书，两位可看过了？"

"孟德！"刘备俄然勒马，照夜玉狮子的铁蹄踏碎冰层下的白骨，

曹操摩挲着剑柄螭纹，俄然抬高声线，"但本日放虎归山，来日..."

"主公，青州来报！"孙乾呈上青州匠作坊的密函，新铸的陌刀正在黄河渡口装船，"张昭先生已备好三万石军粮，随时可发往雁门。"

"主公..."沮授的星盘俄然炸裂，青龙七宿的光斑爬上袁绍战袍，"高览将军的残部，还在广宁城头苦战。"

三杆大纛刺破苍穹——袁绍的蟠龙赤旗猎猎如焚，刘备的青龙旗渗入盐霜，曹操的玄蟒旗则占有着许昌宫阙的暗影。

他原觉得刘备会趁机索要青州盐税，曹操必提割让陈留,就像月前逢纪献策时推演的那般。现在那卷摊在案头的羊皮舆图上，还沾着审配预算"买路钱"时滴落的墨渍。

他踩过满地粟米，貂裘大氅扫过文丑低垂的头颅："刘玄德！你要多少粮草才肯让开官渡？五万石？十万石？"他从袖中摔出那份早已拟好的密约，"签了它，幽州之围本将自会..."

"本初兄。"刘备俄然掷来卷帛书，渗入血渍的《马邑屠城录》在袁绍脚边滚蛋，

袁绍踉跄后退，鎏金车驾的帷幕被他扯出裂帛之声。

他瞥见颜良的狼首兜鍪低垂，文丑的三尖刀正在鞘中哭泣，这些跟从他安定河北的悍将，现在竟无人敢直视那卷《屠城录》。

袁绍蓦地撕碎密约，羊皮碎片如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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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公公然仁义。"

袁绍的鎏金车驾碾过满地箭簇，四匹西域良马喷着白雾停在阵前。

官渡平原的冻土在初春的阳光下泛着乌青，晨雾裹着未散的血腥气漫过疆场。

"那便去会会西凉群狼。"

袁绍的族剑"当啷"坠地。

倚天剑劈开残阳，曹操的嘲笑惊起寒鸦，"趁便奉告荀彧，许昌的征西将军府给我擦擦洁净。"

"莫不是要学楚霸王破釜沉舟？可惜这官渡没有舟船，只要某埋在冻土下的三千铁蒺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