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仲氏末路[第1页/共2页]

袁术瞥见本身的平生在雪地上铺展：少年时在洛阳纵马踏碎农夫的秧苗，讨董时私藏传国玉玺的窃喜，淮南称帝时用玉髓溶液浇筑的九龙冠......终究定格在那场荒唐的即位大典——他用传国玉玺碎片熔铸的邪器，竟需求活人生祭才气保持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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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人漂出洞口的刹时，朝阳正刺破淮南地平线。袁术眯着被灼伤的眼睛，瞥见二十艘吊挂"糜"字旗的商船正在江面游弋。船面上的海员仿佛发明了他们，却用心转舵避开。

"教员..."袁术无认识地呢喃，破裂的邪玺从指间滑落。玉髓溶液在暗河中出现幽光，竟引来条盲眼鲶鱼，将那承载着伪帝野望的碎片吞入腹中。

袁术至今想不通，五十万雄师怎会败得那般荒唐。

"反噬？"袁术俄然癫笑，惊飞了檐下寒鸦。他颤抖着摸向胸口，那边曾嵌着东海明珠温养邪玺，现在只剩腐败的疮口。腐败的皮肉下，模糊可见被展昭青螭剑劈碎的伪龙命脉。

风雪更急了。袁术踉跄着摸向老卒怀中，翻出半块硬如石块的麦饼。这是部将们最后的虔诚：陈兰冒死从火海抢出的军粮，雷薄用身材暖了三天三夜的干粮，桥蕤沉江前拜托的遗物。

袁术抢过陶碗一饮而尽，腥臭的液体顺着下颌淌进衣领。这是他最后的臣子，曾执掌淮南粮仓的仓曹椽，现在跛着条被流矢射穿的腿，在荒漠寻了匹病马。

风雪淹没了最后的梦话。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巡防的泰山骑发明了这具伸直的尸首。死者双目圆睁，五指深深抠进空中，胸前腐败的伤口里，传国玉玺的碎片泛着幽光。

乱世大水裹挟着无数野心沉浮，有人以民魂为火铸就霸道，有人用玉玺为牢作茧自缚。当第一缕东风吹化淮北积雪时，只剩下了一州百姓被耗尽朝气的哭泣，现在的淮南之地，已经不似人间。

纪灵用最后的力量将他推上浅滩，独臂深深插进泥沙："臣...只能送陛下...到此..."虬髯将军的瞳孔逐步涣散，焦黑的身躯渐渐沉入江底，激起的波纹中浮起半片残甲，模糊可见"仲家前锋纪"的铭文。

"玉碎人亡。"展昭的众生瞳掠过玉玺残片，金纹中映出袁术最后癫狂的画面，众生瞳下观众生，帝王命也罢，天子气也好，毕竟只能借着文气重新顷刻回光。青螭剑俄然主动出鞘三寸，将残片上的伪龙气运斩成飞灰。

展昭白衣放火的场景烙在眼底：青螭剑引燃泗水二十八宿沟壑，周瑜的火油混着太史慈的连弩，将他的九龙战车烧成赤龙。

建安五年的初雪裹着冰碴砸在袁术脸上时，他正伸直在破庙残垣下。

破庙残碑后转出个佝偻身影，老卒捧着豁口的陶碗颤巍巍跪倒："陛下…只剩这点马血......"

剧痛自心脉炸开，玉玺碎片在血管中游走。

"陛下......"闫象的声音穿越阴阳传来。老臣的灵魂捧着当年在寿春摔碎的玉圭，额头还带着乱战时的血痕："劫民易，驭民难啊......"

袁术俄然猖獗撕扯胸前腐败的皮肉，抠出块沾着黑血的玉玺残片。残片上的螭钮狰狞如恶鬼，恰是当年从洛阳皇宫强取的传国玉玺一角。"朕没错！"他将残片塞入口中咀嚼，玉屑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袁氏四世三公…本该…本该......"

当纪灵焦黑的手掌抓住浮木时，袁术觉得本身呈现了幻觉。这位本该葬身火海的将军，竟用钢牙咬断燃烧的缆绳，独臂在激流中扒住岩缝。他浑身没有半片无缺的皮肤，后背的铁甲与皮肉熔成可骇的硬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