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夕照[第1页/共2页]
二是着四皇子景泓代帝理政,镇国公同萧相共同辅政;
行宫依山,临空而建迂回长廊。我凭栏而望,这是我来到益州后见过的最美的落日。廊外恭候一行侍卫,皇家送行的步队展开旗号华盖。
我微垂视线,竟莫名记起及芨那一年皇宫中遍开残暴的桃花,又在一夜之间悉数落尽。若那一年未曾做出率性的决定,本日我又在那里?
三是即册沉瞻为燕王,携天子谕令入朝监国。
一是暂封圣驾病危之讯,命萧氏与太子留侍御前,留金吾、羽林重兵驻守;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有两人。一是平素里谦恭恭谨的四皇子,说谦恭恭谨那是恭维,若直白一点便是中庸;二乃燕国哄传已久却始终未见其人的美世子,这位传闻中一夜坑杀百官的残戾世子在他老子尚还在位之际竟获圣谕继任王位,更是获准入朝监国的重担。
“依臣遇见,皇上的病眼下只能保养,万不成再持续服食丹药。以后景象,只能凭看天意!”
夜里刮风,奉养皇上服食完汤药以后我早早退出了寝殿。倾城如一只木偶,没有神采地枯守在龙榻旁,呆呆地望着昏倒中的皇上,时不时干笑几声,神采还是麻痹。我不肯再闻殿中的丹石之味,太医诊断后得出的结论犹在耳边缭绕,走在长廊之上耳边尽是风声反响。
“长安路远,世子此行保重。”轻风温暖,扬起鬓间长发。沉瞻负手长立于我的身侧,乌黑的眸,素白的衣,如有似无的杜若香气,恍恍忽曾在我影象中闪现过千百回。
皇上病危,自南屏围场赶回行宫以后连续下了三道加急旨意――
蘅若勾起嘴角一笑,笑里没有温度:“这里那里另有甚么太子妃,公主又何必假装无辜的模样?”我低头拍了拍裙角的灰尘,只听她冷冷说道,“公主,枉我在宫中如此信赖于你,你与将军搀扶东宫,我也当作你是美意。教人想不到的是本日竟是你同萧氏谗谄了太子!白玉丹书?全都是莫须有的东西!”
我理整好袖子,又将领口往上拢了拢。春日换上了轻浮衣衫,夜里背上不免生出凉意。“公主,你莫非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蘅若的话语中透出了几分孔殷,连看我的眼神都透着从未有过的凌厉。
此三道指令一下,顿令世人跌破眼境,天家权势一夕之间风云变幻。经血浮图一事,太子气数已尽,现在留塌侍疾,被架空了实权,位同虚设。
昂首,黑夜密不通风,远处的寝殿模糊传来微小的咳嗽。天幕上几点残星摇摇欲坠,仿佛预示着甚么的到来。俄然响起一阵东西砸碎的声音,只见一小我影跌跌撞撞地从皇上的寝殿中冲了出来,径直向我与蘅若的方向跑来。
“益州湿热,春日里不若北地无穷晴好。早些返来,莫再孤负长安百树桃花。”
“你说完了?”我抬开端正视她,嘴角笑意正浓,“若说忘,太子妃是否也忘了甚么?昭元记得本身曾经说过,宫廷之上,没有永久的朋友与仇敌。你能信的,只要你本身。”风吹过,月色昏黄还是,长廊之上宫灯摇摆。却不再是当夜的灵犀宫,与当夜的我与蘅若。
“救我、我忘了、保重。高息月,你同我说的,除了这三句,莫非再无其他?”落日斜照在沉瞻修改的鸦色鬓角,映入了他的眼中,灼灼的目光蕴着太多庞大的情感。很久,低低开口,语意落寞:“也罢,你我之间早已说不清,早已无话可说。”
天气向晚,落日在益州行宫上空倾泻开灿金鲜红,鱼鳞状的云彩挟着浓厚的色采充满天涯,落入西山的半轮红日熔炼出最后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