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泣血[第1页/共2页]

“闭嘴！”我一声吼怒，“谁都不能在我面前死！”

赤笙已经再有力量吐出一个字眼，他踏实的话语断断续续传入我的耳畔，不是特别清楚，却让我全部神经绷紧了起来。

“呵……”赤笙轻笑，声音踏实，“我又不是怕……拖累你……我只是……我只是想见贺兰寂最后一面……”

一只乌鸦从西山飞来，作出孤凉的悲鸣，整片死寂的山头密不通风，覆盖着无声的灭亡气味。

一起狼籍的马蹄搅乱我的心神，我心中无数疑问在脑筋里打转。星奴与曼古依为甚么会呈现在这里？贺兰寂为甚么要把我丢在竹舍？我回到黑屋时他还在不在？

我得空怜悯，独自问贺兰寂：“赤笙中了毒，瑟鱼身上可有解药？”

贪嗔痴恨，五蕴皆空。这一场毒火，断送了一对姐弟昔年的相依为命，在森然白骨上铺就肮脏的欲望，似锦的面具之下掩蔽多少鲜血淋漓的本相？我想起无辜葬身的曼古依，悲忿顷刻间染红了双眼。

我几步上前，一把拽住了贺兰寂的衣袖，问：“赤笙方才说了甚么？你为甚么要杀他？”

“星奴！掉头！我要去找贺兰寂！”

“你……”

“此事不管如何，都因我而起。我没有闲心悲天悯人，只是不肯他报酬我而死！这些业债，高息月一辈子都还不清！”

“好一个业债！那我的业债该找谁了偿？”贺兰寂语气寂然冷到彻骨，“我不会凭白救一个没用的人，趁你现在对我另有些代价，最好乖乖地听话！”

“解药？”贺兰寂语出调侃，“你都本身难保，还想要解药？”

赤笙俄然抓住我的衣袖，断断续续道：“……把我……把我放下来……我快死了……”

贺兰寂打量动手中沾满血迹的寒刃，漫不经心肠说：“叛变了我的人，都得死。”话音未落，这一柄方才饮过人血的长刀又直直插入了瑟鱼的腹中。

一声长哨，一辆马车飞奔过来，贺兰寂一把将我抓进了马车，对车外的马夫喊：“翻山南行！明晚之前，赶到益州！”

“赤笙！抖擞一点！”颠簸的马背上，赤笙伏在我的背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染透了我的衣衫。

一道寒光划过我的眼角，就在我想拽起赤笙再问一问这是如何一回事的时候，贺兰寂一把长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倾城竟然是北国最后一名公主？那么星奴就是北国的皇子？想起高祖期间与南北交战的汗青，我俄然不寒而栗，本来日夜与父皇相伴的枕边人，竟然是敌国的公主！

“贺兰寂！少废话，你把瑟鱼藏在了那里？”

甚么？我震惊地看着贺兰寂，“星奴是被你奉上了凤鸣山？”

我眼皮突突跳个不断，不知该如何应对。

照此景象，贺兰与萧氏勾搭，但那日屠船明显是贺兰寂一报酬之。萧氏之人个个老谋深算，毫不会冒然在本身的地界上挟制皇眷。可见，贺兰与萧氏间的干系出了些题目。

“星奴，我们要去哪儿？”猎猎山风吹过，我拽紧火线驭马男人的衣衫，大声地问道。

鲜血四溅，我吓得拉过星奴连连后退，不成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画面。

当我一脚踢开关押我的黑屋门扉时，内里空空如也，我又几步跑到前院，贺兰寂正单独一人端坐在大厅中，面具上的修罗骇人还是。

“主上！不好了！滇南节度使麾下的影人已经搜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现在就在山下！”我的话没说完，瘦猴便跌跌撞撞冲了出去，“主上！我们快走！”

瑟鱼吓得晕了畴昔，赤笙倒在血泊中，像是一张纸片人，残破不堪，脸上却带着宁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