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击穿夜色的六字佛音[第2页/共3页]
“都觉得左冯翊是一个狂夫妄人,但朕晓得他胸中自有丘壑,谪他去南军作参军,不出半年,便立此奇功,用人,朕能化腐朽为奇异,而六弟你太刚愎自用,那里能发明左某看似陈腐固执,实则是一个奇士。一个能把策论写得滴水不漏的人,怎能够妄人视之。而納兰丹则不然,其人油滑而犹疑,用作看门犬恰好合适,既无胆气又缺判定,而你都把他引为谋主,六弟,父皇早就说过,拔英才而用之你不如我,认输吧。”
“对!独孤允,那二万潜入大山筹办打击皇城的南军明天早上己然投降,我信赖叛将的首级已在送往都城的路上。”天子极享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快感,一个容忍了二十六年的文弱天子,俄然在敌手面前变得非常的强大,天然更有兴趣玩摧毁敌手信心的游戏。这是胜利者的爱好,更是胜利者的权力。
“哈哈哈哈。。。。。。”,本是一句极当真的威胁,六王却仿佛听到了一句大大的笑话,脸上带出一丝不屑,纵声大笑道:“我与皇兄是同父同毌的亲生兄弟,我的子孙与皇兄的子孙有甚么辨别,皇兄情愿劳心就替我先管束着,嫌费事把他们尽数杀了也行,这是皇兄的家事,我不便多说,倒是我的那些美姬宠妾,比皇兄的后宫都雅太多,皇兄善拔奇士而用之,孤王善选美人而用之,哈哈。。。。。那些姬妾就送与皇兄练练眼神吧。”
禁卫己然反应过来,各持兵器呈半月形围住了御座,只见两个身影在胶葛舞动,众侍卫那里能分清六王与郑公公,不由心下赅然,郑公公号称宫内第一妙手,传闻三十年前便己知命,平生何尝一败,不料六王竟与郑公公斗得个难分难明胜负未分。
轻烟中生出一只泛着金光的龙抓,天子的喉间感到一丝寒意,似一柄冰冷的利刃靠近,再往前一尺,天子就要身首异处。郑公公冷哼一声,高出一步,当掌劈落,掌影便成了一道铁闸,那龙抓高低飞舞,铁闸森然挪动,六王那里还攻得出来。
“是谁能斩下独孤允的头颅,找到那二万人的行军踪迹?”六王仿佛已置存亡于度外,并没有设想中的困兽犹斗或惊骇告饶,出乎平常的安静相询。
郑公公强自平静,一双手背在身后微微颤栗。锋利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一扫平时的媚意,多了几分森然与严肃:“王爷纵情声色不过掩人耳目,竟然到了知命后境,不过,如果没有这件神教重宝金鳞甲,王爷还不是某家敌手。”。
一团苍茫的色彩在六王四周满盈开来,很快皇城上面的那片天空暗淡下来,睛天白日变成了如水的夜色,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六王的背影在这团如水夜色中,手脚奋力颤栗,如一只笨拙的王八在水池里尽力游行,夜色越浓水色越稠,那只不幸的王八就越爬不动。
夜色遁走,春日的暖阳挂在当空,蓝天白云还是,仿佛方才在空中的争斗是一场不实在的梦,皇城尖叫惊呼的人群温馨了下来,揉了揉眼睛,犹疑地互望,眼中尽是扣问:“方才那幕你也看到了吗?真的不是一场荒唐的白日梦吗?”。
六王脸上并没有半分败者的懊丧,反而更多了几分大修行者的安静自傲,笑道:“皇兄容忍多年,比来的策划更是令小弟佩服皇兄的聪明,但是,那又有甚么用呢?这金殿之上又有何人能留得住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