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击穿夜色的六字佛音[第1页/共3页]
哈哈声起,六王倒纵而起,仿佛脚下有架登天的梯子,六王在那架梯子上愈踩愈高,很快就要消逝在空中。
禁卫己然反应过来,各持兵器呈半月形围住了御座,只见两个身影在胶葛舞动,众侍卫那里能分清六王与郑公公,不由心下赅然,郑公公号称宫内第一妙手,传闻三十年前便己知命,平生何尝一败,不料六王竟与郑公公斗得个难分难明胜负未分。
林半湖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天子,叹道:“如果要留住六王与此人,何需轲先生脱手,林某一人足矣,如果不是顾忌皇城外多了一座轲山,二教又岂能任你逼逃六王,又如何会仅仅派出一人救走六王而己?。既然佛教已然脱手相护,那就任他去吧。”。
天子筹办给六王最后一击,对郑公公悄悄一点头。
金鳞甲乃千年金蛟的皮所制,水火不能浸利刃不能伤,如果在阳光下穿上金鳞甲与人比武,点点金光刺眼之极,敌手不能直视,战力天然就高了几分。这神教第一防备重宝,想不到落到了六王的手上,可见六王在教宗心中的分量。天子把六王当作了二教的弃子,恐怕是想当然了。
“南无阿弥佗佛”,六个音符串成一道金光,起于京郊的西北角,落于皇城之上的如水夜中,金光既快且利,敏捷切出一道圆柱形的通道,来到呈王八状游得精疲力尽的六王面前,弹指间六王与那道金光便消逝不见。
“林叔,是佛宗亲临了吗?二教莫非要与朕撕破脸面了吗?”走到林半湖身边的天子问道。
“是谁能斩下独孤允的头颅,找到那二万人的行军踪迹?”六王仿佛已置存亡于度外,并没有设想中的困兽犹斗或惊骇告饶,出乎平常的安静相询。
天子如有所思,对二教掠取农户为奴的事便有了计算。
一团苍茫的色彩在六王四周满盈开来,很快皇城上面的那片天空暗淡下来,睛天白日变成了如水的夜色,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六王的背影在这团如水夜色中,手脚奋力颤栗,如一只笨拙的王八在水池里尽力游行,夜色越浓水色越稠,那只不幸的王八就越爬不动。
夜色遁走,春日的暖阳挂在当空,蓝天白云还是,仿佛方才在空中的争斗是一场不实在的梦,皇城尖叫惊呼的人群温馨了下来,揉了揉眼睛,犹疑地互望,眼中尽是扣问:“方才那幕你也看到了吗?真的不是一场荒唐的白日梦吗?”。
“对!独孤允,那二万潜入大山筹办打击皇城的南军明天早上己然投降,我信赖叛将的首级已在送往都城的路上。”天子极享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快感,一个容忍了二十六年的文弱天子,俄然在敌手面前变得非常的强大,天然更有兴趣玩摧毁敌手信心的游戏。这是胜利者的爱好,更是胜利者的权力。
轻烟中生出一只泛着金光的龙抓,天子的喉间感到一丝寒意,似一柄冰冷的利刃靠近,再往前一尺,天子就要身首异处。郑公公冷哼一声,高出一步,当掌劈落,掌影便成了一道铁闸,那龙抓高低飞舞,铁闸森然挪动,六王那里还攻得出来。
禁卫与一些胆小的官员都冲到了金殿内里,张口结舌看着天空中的奇景,六王的行动过于风趣不幸,有些人不由捂嘴咕咕笑了起来。郑公公站在天子面前凝神防备不敢走开,但此时终究暴露了豁然的浅笑。天子轻问道:“是林叔脱手了吗?”
“都觉得左冯翊是一个狂夫妄人,但朕晓得他胸中自有丘壑,谪他去南军作参军,不出半年,便立此奇功,用人,朕能化腐朽为奇异,而六弟你太刚愎自用,那里能发明左某看似陈腐固执,实则是一个奇士。一个能把策论写得滴水不漏的人,怎能够妄人视之。而納兰丹则不然,其人油滑而犹疑,用作看门犬恰好合适,既无胆气又缺判定,而你都把他引为谋主,六弟,父皇早就说过,拔英才而用之你不如我,认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