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击穿夜色的六字佛音[第1页/共3页]
六王脸上并没有半分败者的懊丧,反而更多了几分大修行者的安静自傲,笑道:“皇兄容忍多年,比来的策划更是令小弟佩服皇兄的聪明,但是,那又有甚么用呢?这金殿之上又有何人能留得住孤王。”
“都觉得左冯翊是一个狂夫妄人,但朕晓得他胸中自有丘壑,谪他去南军作参军,不出半年,便立此奇功,用人,朕能化腐朽为奇异,而六弟你太刚愎自用,那里能发明左某看似陈腐固执,实则是一个奇士。一个能把策论写得滴水不漏的人,怎能够妄人视之。而納兰丹则不然,其人油滑而犹疑,用作看门犬恰好合适,既无胆气又缺判定,而你都把他引为谋主,六弟,父皇早就说过,拔英才而用之你不如我,认输吧。”
哈哈声起,六王倒纵而起,仿佛脚下有架登天的梯子,六王在那架梯子上愈踩愈高,很快就要消逝在空中。
林半湖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天子,叹道:“如果要留住六王与此人,何需轲先生脱手,林某一人足矣,如果不是顾忌皇城外多了一座轲山,二教又岂能任你逼逃六王,又如何会仅仅派出一人救走六王而己?。既然佛教已然脱手相护,那就任他去吧。”。
林半湖背动手站在皇城后花圃那座小院里,抬头望向那道金光消逝的方向,有些蕴怒有些感慨。天子与郑公公走了过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帝王的安闲,行色仓促,脸上另有些惶急。
夜色遁走,春日的暖阳挂在当空,蓝天白云还是,仿佛方才在空中的争斗是一场不实在的梦,皇城尖叫惊呼的人群温馨了下来,揉了揉眼睛,犹疑地互望,眼中尽是扣问:“方才那幕你也看到了吗?真的不是一场荒唐的白日梦吗?”。
郑公公哈腰道:“恰是林前辈,请皇上宽解安坐,皇城外另有一股可骇之极的敌意,皇上请随我暂避。”。
金鳞甲乃千年金蛟的皮所制,水火不能浸利刃不能伤,如果在阳光下穿上金鳞甲与人比武,点点金光刺眼之极,敌手不能直视,战力天然就高了几分。这神教第一防备重宝,想不到落到了六王的手上,可见六王在教宗心中的分量。天子把六王当作了二教的弃子,恐怕是想当然了。
“哈哈哈哈。。。。。。”,本是一句极当真的威胁,六王却仿佛听到了一句大大的笑话,脸上带出一丝不屑,纵声大笑道:“我与皇兄是同父同毌的亲生兄弟,我的子孙与皇兄的子孙有甚么辨别,皇兄情愿劳心就替我先管束着,嫌费事把他们尽数杀了也行,这是皇兄的家事,我不便多说,倒是我的那些美姬宠妾,比皇兄的后宫都雅太多,皇兄善拔奇士而用之,孤王善选美人而用之,哈哈。。。。。那些姬妾就送与皇兄练练眼神吧。”
人影倏分,六王已立在金殿的门口,发式己乱,一身红蟒袍已烂成破片,暴露护身的甲衣,那甲衣形如鳞片,在阳光下明灭着千万点极刺眼的金光,光芒之强,让立在殿门的六王看起来象一个金甲神人。
郑公公拍鼓掌,一个小寺人托出一只玉匣,走到六王面前,悄悄翻开,那边面竟是一颗头颅,因玉匣的温养,那头颅仍栩栩如生,端倪间还可看出其不解与悔怨,六王终究惊叫起来:“独孤允!”
“来的是迦叶尊者,佛宗座下第一人,四大护法之首。二十年前他还是知命顶峰,现在己经出神了,唉,佛教的力量强了很多。”。
“对!独孤允,那二万潜入大山筹办打击皇城的南军明天早上己然投降,我信赖叛将的首级已在送往都城的路上。”天子极享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快感,一个容忍了二十六年的文弱天子,俄然在敌手面前变得非常的强大,天然更有兴趣玩摧毁敌手信心的游戏。这是胜利者的爱好,更是胜利者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