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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甚么要等?”东方道。
‘……可你之前不是妖。’能历经长远时候的,若不是妖,难不成还是人?鬼灯游移一下,‘循环影象你全留着?’
以是,他要等一个契机,他晓得它必然会来到,这就是天衍九九却遁去的一线朝气,命数终独一不受天道把持的“一”,只看他能不能掌控住!
埋酒之地的槐树却仍然发展着,根枝盘虬细弱,富强的枝冠铺陈如同华盖,东方盯着空中,莞尔一笑,拿竹杖点了点某一处,又走了。
多年前路经一凶邪之地,叫他逢着一盏鬼灯,要说其来源,倒也不凡。人间界修士并未几,而能修成地仙的更是凤毛麟角,鬼灯生前倒是一个修为已达地仙的剑修。可惜有这般的资质,抵不过凡人嫉恨之心防不堪防。最靠近之人亦能叛变,最惨不过众叛亲离,仇未报,身已陨。他死之时怨气冲天,怎甘于渡忘川入循环,因此锁魂不得为缚,阴差亦没法近身,若不是修为皆尽,光凭着那身屠灭一方生灵的凶煞之气已能成一大妖,彼时藉怨气凝本身倒是弃了仙道,今后为妖鬼,不入六合之书。
以是他不进幽都,他怕他看一眼,就恨不得毁去所见统统。他也不成能去见女娲,这位冷酷残暴的女神与伏羲又有何分歧?中心大帝因何能抽暇龙渊气运不遭反噬?因为龙渊所为实乃逆天之举!太子长琴陨落是天命伏羲所算计,但七剑分仙魂凶魔气冲天也一样惹怒天帝。天要龙渊毁于一旦,当年女娲能在天降灾害之时强行参与,乃至以封印七剑为筹马谋得龙渊这一支家属,却不予太子长琴残魂任何保存余地,可有半分记得泰初旧情的模样?
身形一晃,飘然进了阵中。
等候得百无聊赖。他蓦地就想起当年封存着他另一半灵魂之剑。
东街口一个黑魆魆的大宅子。东方站在门口,笑了笑:‘你那迷隐之阵,倒叫此地成了鬼宅。’
东方瞥一眼。鬼灯晃闲逛悠去开门,门外是个暗青色衣袍的年青男人,模样像是文士,见着面前飘着盏鬼灯面情也无涓滴窜改。
他端起酒碗,对着东方道:“请!”看着酒碗的视野定了定,抬头一口饮尽,然后笑:“果然好酒!”
东方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又回归春灯之形的鬼灯:“你做了甚么?”
‘哼!’
‘呵……要不怎说天命难违。’
东方低下头,看到当年他与似水一起埋下的酒坛渐渐龟裂,碎片化为飞灰,甚么都没留下。
‘你的眼神不对。’鬼灯信誓旦旦道。
他实是喜好如许灼烈到猖獗的色采的。曾多少时暖和冲淡的静泊之色便如幻境般无所踪迹,灵魂的分离,冗长的磨难,已叫他苦求挣扎得无所不消其极,脾气便跟着灵魂那般,狠恶固执到靠近崩毁的极致。
不过有些时候,只要你冲破某种底线,那么出错得就更加敏捷,看现在的东方,何尝另有初为妖的那很多不当。
但是一坛酒,若无奇遇,怎能生灵呢?
“请你们喝酒。”来人悄悄一笑,端倪清俊,体型肥胖,别有一番仙风道骨。
鬼灯微闪了下。它为剑修时,浩然正道,于统统阴煞之物皆不屑一顾,但现在为鬼身,倒是再喜不过阴煞,此番听得,俄然有些心痒。
来人就笑笑。那年大雪纷飞,已长大的酒馆公子孤身一人在檐下烧纸钱。纸灰随大雪纷繁扬扬,也不晓得雪尽以后的多少年,它就有了认识。
东方不动声色摸了摸竹杖。俄然记起来,这一名,曾经是个寻遍天下之剑的剑修。
鬼灯跟着他身后非常不解:‘你不是说要起酒么?如何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