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狒猴[第2页/共3页]
娄之英大奇,不住的细看那植物,那物也在盯着娄之英,眼露猎奇警悟之色。娄之英顽心忽起,扭头看了看父母的床榻,见一点动静也无,便渐渐在床上站起家来,将窗户裂缝推得又大了一些,轻声地顺着窗沿溜到屋外。
本来这屋是一间寝室,屋里灯火透明,却无人在内。那植物现在正立在卧床之上,在被褥里翻找甚么东西。娄之英大着胆量,悄悄一攀,也跃入室内,顺手将窗户带上,心想:“这小屋狭小,看你还如何走脱。”柔身向那植物扑去。
娄之英翻窗上床之时,并没留意屋内幕形,此时侧身半仰,一眼瞥见一个黑影站在厅中,恰是父亲娄千里,直吓得一颗心扑扑乱跳,有如脱兔。
那物见他翻出窗来,微有惧意,身材侧倾,欲做逃窜之状,一双黑眼却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娄千里又道:“自我晓得朝廷北伐,便每天想着如何能出一份力,助我大宋,也幸亏泰山面前争一争颜面。不然冒然带你和英儿回了娘家,我又有何脸孔见岳父和舅哥?”
数着数着,方位却记乱了,自发非常无聊,正想闭目歇息,争夺入眠。一瞥之间,忽地发明窗外高树树杈之上,有个奇特的物事正盯着本身。
娄千里侧耳聆听,越听越觉不对,心想孩子如果睡着,天然不会回声,可谛听之下,便连睡鼾呼吸之声也是不闻,不由得心中一惊。嘴里叫道:“英儿,你可在吗?”同时翻身下床,要去桌前掌灯。
戚氏心中模糊不安,她晓得丈夫性子固执,本身决定的事,决然没法变动,只是战事无常,一个不慎既有性命之忧,当时便求自保也是力有不逮。想到此处,不由一阵冷颤,说道:“千哥,我求你别去!爹爹并非寡情薄意之人,这很多年没见,连我们的英儿都这般大了,想他白叟家也不会再计算前嫌。”顿了一顿,又道:“要不我们不去岭南了,还是回建康罢,这平生放羊种田,过桃源无忧的日子,就算不见爹爹妈妈,也没甚么不好。”她心境冲动,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很多。
娄之英道:“妈,我没骗你们。”戚氏一笑,道:“好啦,妈晓得啦。千哥,也不是甚么大事,快快睡罢。”
娄之英点头承诺,躺在床上,一颗心仍跳个不断,两眼顺着窗檐裂缝看着夜空,刚才的一幕幕却又印入了视线。
娄千里道:“这一层我可也想过啦,冲锋陷阵,不是我辈所长,但去敌营刺探,清查谍报,这跑腿的工夫,这几年来却也没搁下。娟妹,实在近些天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再待雄师拔起北上,你和英儿就留在宿州城里,我却跟着义兄进发,倘若立得一功半德,便立时返来,和你们一同南归。”
他佳耦两个怕这些难言之隐给孩子听到,顿时都不再收回任何声响。隔了一会,戚氏低声呼道:“英儿、英儿,你可睡着了吗?”叫了半晌,无一声应对。
娄之英大怒,内心暗骂:“你这赖皮猴子,我美意喂你,你却来打我。好,我非抓到你看看不成,你究竟是个甚么怪物。”见那物跃下墙头,当下也顾不得很多,寻到墙角的狗洞,一钻而出。
本来娄之英被戚氏抱上床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本日跟着大人玩耍了一天,本来非常疲累,但回程路上伏在父亲肩头睡了一阵,又吃饱了饭,现下倒是精力充分,困意全无。比及熄灯以后,月光斜照,窗户之间有条大缝,窗外夜空一览无余。他百无聊赖之下,竟然数起了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