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耀武[第1页/共3页]
魏晋南北朝贵族女子取名不俗,尤以皇后的名字为希奇,曹丕的皇后名郭女王、晋惠帝皇后贾南风、当朝皇太后褚蒜子、王献之与司马道福生的女儿厥后也做了皇后的名叫王神爱――以是,郗超夫人的闺名叫周马头也就不显得过分奇特了――
陈操之想着宗之也说过要向他学竖笛,现在却远隔千里,说道:“军府没有那么休闲,不是吹拉弹唱之所,你既爱好乐律,我能够录几支乐谱赠你。”
陈操之道:“阿遏此言何意,我去惹她何为!”陈操之现在与谢玄干系又密切了几分,以阿遏相称。
陈操之便命左朗请那周琳出去,那周琳孺子装束,和宗之差未几大,面如芙蓉,举止得体,见到陈操之,恭恭敬敬施礼道:“家姊命我来谢过陈兄――”见陈操之面露疑问之色,便解释道:“我姊夫就是郗佳宾,我前日自豫州来此看望阿姊。”
陈操之清楚地听得屏风后一声感喟,就是这一声感喟,也不堪宛转柔媚之致。
五十6、耀武
郗超寓所并不在凤凰山下,而是与大将军府毗邻,都在城西,比军府其他官吏的住处宽广豪华很多,也凸显郗超职位的超然。
屏风后的郗夫人周马头从速道歉道:“陈郎君莫怪,有一女客来访,我去去就来,抱愧,抱愧。”足音短促,今后院去了。
周琳睁大眼睛道:“天然是早早益善。”
陈操之墨眉微皱,柯亭笛吹口分开唇边,箫声顿止。
来震刚出门,左朗出去禀道:“汝南周琳来访。”
陈操之一愣,心道:“这是郗夫人周马头的感喟吗?不对啊,那位女客的声嗽如何有些耳熟?”
陈操之道:“定能成大司马之志。”
陈操之不是迂执的人,略一迟疑,说道:“好,何时去?”
“荒唐!”陈操之笑道:“这么说我得摔碎柯亭笛,绝口不再吹曲了。”
谢玄笑道:“子重,你还不晓得你的竖笛曲有多么魅惑人,当年――不提了。”内心想的是:“当年我阿姊可不就是先被你竖笛曲迷住的吗。”
陈操之笑了笑,心道:“夫子动心否乎?我陈操之不是那好色之徒。”
四月三十,西府休假日,陈操之来姑孰已经六天,算是安设下来了,便别离给三兄陈尚、老友顾恺之,另有陆葳蕤写了一封信,派来震送去建康,谢玄也派了一名信使与来震结伴回京,送信给四叔父谢万和阿姊谢道韫。
陈操之浅笑道:“那我要退避三舍了。”
姑孰子城长五百丈、宽三百丈,首要用于屯兵、以及军器的制造和办理,军士的家属并不住在子城,在姑孰城南有一大片土房是兵户聚居区。
郗夫人周马头出身汝南大族周氏,其父周闵官至尚书仆射、加中军领军,其祖父名誉更大,便是阿谁周伯仁,史称“虽招时论,然瑕不掩瑜,未足韬其美也”,陈操之对这个周伯仁印象深切,不但是因为周伯仁曾非礼纪瞻妾,而是因为周伯仁与王导之间的恩仇,当初王孰兵变,王导因为是王敦族弟,怕受连累,跪在宫阙外请罪,值周伯仁入宫,王导要求说:“伯仁,我一家百口都要拜托你了。”周伯仁毫不睬睬,入宫对明帝说王导虔诚、申救乃至,帝纳其言,留周伯仁喝酒,周伯仁喝得醉醺醺出宫,王导还在宫门前,又求周伯仁,周伯仁不答,却喷着酒气说:“彻夜杀诸贼奴,取金印如斗大系于肘后――”,王导天然觉得周伯仁不救他,甚恨之,厥后王敦入建康,收罗王导的定见,问是给周伯仁高官做还是杀掉?王导都是一言不发,因而王敦就杀掉了周伯仁,厥后王导料检中书故事,看到了周伯仁救他的奏章,言辞动人、殷勤切至,王导执表流涕,悲不自胜,对诸儿说:“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当中,负此良朋。”王导是痛悔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