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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1》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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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一夜咏叹[第1页/共3页]

顾恺之起先笑嘻嘻,眼睛斗得很天真,心想陈操之笔法陌生,落笔轻重都掌控不好,线条恍惚,并且仿佛还是用心的,真是太好笑了。

卫协点头道:“的确很怪,笔法似飞白而非飞白,很有独到之处,不过,操之,你既要拜老朽为师,那么老朽就要说一句,无师自通能画到这一步,你是奇才,但你照如许画下去,就不是画师,而是画匠了,画师讲究风骨气神,画匠只求形似,操之服膺之。”

一语未毕,那暗藏在卫协心膈的病痛仿佛被提示了似的当即发作起来,卫协神采就变了。

陈操之道:“初冬夜冷,我入眠房拥被而坐,长康安闲此吟咏,我隔室聆听,不时赞叹,如何?”

卫协允了,顾恺之即命小僮搬笔墨纸砚来,陈操之看了看画笔,是特制的,不知用的甚么毫,尖而细,便道:“请卫师出题。”

顾恺之见世人笑他,搔首赧颜道:“不能多服是吧,我还觉得韩信誉兵多多益善呢。”

夜里散了课已经是亥时初刻,住在城里的学子纷繁回城,这时天微微下着寒雨,那些养尊处优的士族后辈不免口出牢骚,说徐博士不近情面,何不把《庄子》放鄙人午一并讲了,倒让他们一日驰驱三趟,的确是用心刁难!

顾恺之喜道:“卫师才服了五丸便生功效,今后每日服五十丸,心疾定能早愈。”

三小我也就得空坐着细嚼慢咽了,拿了面饼仓促吃了几块,赶回徐氏书院时,刚坐定,徐藻博士就踱到廊亭上来了。

徐邈道:“有了,后日休学,请我父亲将葛仙翁的信带去太守府交给陆使君,子重觉得如何?”

卫协眯起眼睛,细看陈操之如何落笔,非常惊奇,问:“操之之前向谁学过画?”

陈操之三人仓猝扶卫协入草屋坐定,顾恺之这时醒了,听得动静,从速过来问安。

顾恺之大乐,连称陈操之为师弟,实在论春秋,顾恺之才十四岁,顾氏是与陆氏并列的江东顶级门阀,但顾恺之除了痴态和狂态外,涓滴没有陆禽那样的骄态,只是一派天真,浑不解世务,非论尊卑,最喜谑笑。

陈操之问:“长康兄当初又是如何被卫师发明天赋画才的?”

顾恺之笑道:“许你旁观,那也等因而登堂入室收你为徒了,卫师,就让子重略画几笔试一度,看看他有没有画才,可否?”

顾恺之不屑道:“甚么洛生咏,老婢声尔,刺耳至极。”

陈操之画桃树时,除了卫协安坐不动外,顾恺之、徐邈、刘宗值都立在陈操之身后,看陈操之如何画。

三人来到桃林小筑,顾恺之还在草堂高卧,卫协扶杖在溪边漫步,见到陈操之,含笑道:“操之来得恰好,昨夜老朽听刘郎君提及桓伊赠笛之事,甚感兴味,思欲以此为题来作一幅画。”

陆禽、褚文彬都没有来听下午的《孝经》,夜里的《庄子》他二人也没有来。

刘尚值一看不妙,从速溜了,顾恺之也没理他,自顾与陈操之谈书论画,夜愈深,顾恺之谈兴愈浓,又开端吟咏起他七岁至今的几百首四言诗、五言诗,用晋陵方言咏叹个没完没了。

卫协含笑点头,对陈操之道:“吾师曹不兴,只要我这一个弟子,现在老朽年龄已高,也无精力再授徒了,望操之小友莫要绝望才好。”

但画着画着,顾恺之瞧出异处来,陈操之画的这株桃树很象,的确就象是缩小了移到画纸上,树瘤残枝都有邃密表示――

顾恺之洋洋对劲道:“我七岁能吟诗、八岁能作赋,九岁时我父请了很多画师来教我,却被我一一赶跑,不是我不尊师重道,而是那些画师不配教我,直到十一岁那年的四月初八,我初度见到卫师为晋陵梵刹所画的‘七佛图’,惊呼吾师本来在此,卫师见了我的画稿当即承诺收我为弟子――卫师,弟子所言没有夸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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