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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1》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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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殊途同归[第2页/共3页]

陆葳蕤坐在继母张文纨身侧,凝眸看着侃侃而辩的陈操之,她对辩难不感兴趣,《老子》、《庄子》固然都读过,倒是不求甚解,只爱花艺和书画,现在听陈操之与阿谁祝英台辩难,不知为甚么,内心有淡淡的失落——

袁通道:“百万钱倒不算甚么,但是既输了钱,祝英台却还是留在建康,这实在太可气了!”

会稽王司马昱喜道:“太后妙断,一场辩难,两个胜者,奇哉!妙哉!”

谢道韫微窘,敢情陈操之露马脚是要她入骗局,同时也是精力一振,如许的辩难才成心机,心道:“子重真吾良朋!”辩道:“来回乃是去而复回,与周而复始异,《淮南子.原道训》‘轮转而无废,水流而不止。’此周而复始也,并非来回。”

如许,来进香的尚书吏部郎王蕴等官吏,王羲之夫人郗璇、陆纳夫人张文纨,以及陆葳蕤、张浓云、郗道茂、张墨、陈尚、顾恺之、徐邈、刘尚值、王献之、谢韶、袁通、诸葛曾、温琳、蔡歆诸人都来到香积院,皇太后褚蒜子坐于八辋舆床上,张白纱帷帐与世人相隔,其他女眷居广堂之左、男人居右,会稽王司马昱、尚书仆射王彪之亦就坐。

进香积院时,谢道韫对陈操之低声道:“子重,本日纵情激辩一场,莫存容让之心,不管胜负,皆无撼焉。”

瓦官寺长老竺法汰道:“请皇太后移驾香积院,香积院广堂清幽,可供两位施主辩难。”

陈操之与谢道韫二人就《老子》“反”之二义各执一端,引经据典,几次辩难,会稽王司马昱手中麈尾不住挥动,内心暗赞陈、祝二人之才,辨析之精已经超出昔日司徒府清谈所论之义理,陈操之的学问和辩才他已见地过,没想到这个祝英台竟能与陈操之分庭抗礼,执理甚精,辞锋甚利,若不是陈操之,在场不管是谁都已得胜。

瓦官寺香积院就是长老竺法汰聚众讲经之所,院后是一座小山岗,遍植松柏,苍翠清幽,松下各色野花孤单开放,装点着凝翠的松林,暮鼓晨钟,梵唱模糊。

褚太后便叮咛中领军桓秘:“有情愿旁听辩难的官人仕女,莫要禁止。”

陈操之向谢道韫一躬身,表示悉听尊便。

诸葛曾挠头道:“这场辩难陈操之胜了,可祝英台也胜了,这如何算?”

四十5、殊途同归

谢道韫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操之一点头,说道:“臣试为太后阐述之:郑康成曰‘比者,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者,是见今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郑康成此论仅限劝惩、过于拘束,并非达论,愚觉得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发所咏之词也。比与兴,皆拟议、比方也,索物以托情,谓之比;触物以起情,谓之兴,比显而兴隐也。”

“反者道之动”这是一个闻名辩题,司徒府清谈集会对这一论题虽已辩论过多次,但司马昱总感觉有未尽之意,本日想听听陈操之与祝英台的高论——

褚太后赞道:“善哉此论,不囿于先儒之学,自有创见,此可谓好学沉思者也。”

谢道韫便道:“请太后、会稽王出题。”

陈操之微微躬身道:“英台兄先请。”

说到这里,谢道韫蓦地认识到,这是陈操之用心露的马脚,这“反”之二义,陈操之在其《老子新义》里说的很清楚,来回之反与无往不复之反是有纤细差别的,并非是不竭地来回反复——

未想陈操之说道:“来回就是反复乎?昨日所涉之秦淮河与本日所涉之秦淮河不异乎?人岂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道?易一名而三义,易也,变易也,不易也,万物生生不息、转眼皆非,此变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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