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三绝[第2页/共3页]

陈操之扣问了卫协病情，然后道：“我随葛师光阴尚浅，主如果向葛师学习经术，于医药之道则是蠡测管窥、所知甚少，唯葛师亲传《肘后备急方》八卷，卫先生之病，葛师在《肘后备急方》中亦有论及，我誊写一方，卫先生服用半月尝尝，此方没有贵重难寻之药，都是常见之物。”即命纸笔，写道：

卫协也是喜出望外，葛洪葛稚川的医术与其儒学、道术一样天下着名，未曾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葛稚川的弟子！

卫协对顾恺之道：“恺之，老朽只要一仆，这草堂却有五间九室，宽广得很，不如拨两间给陈郎君的朋友暂住，如何？”

带路的佃客悄悄叫苦，都说小郎君痴，可现在如何一点也不痴啊，这下子老父私行赁房出去的事必定要露馅了，这可如何是好？

跟在前面的徐邈低声问刘尚值：“尚值兄，子重何时又会治病了？”

顾恺之却道：“不但不责，我还要赏他，若不是他，吾师也遇不到葛仙翁弟子陈子重，老芒头岂不是有功？”

刘尚值这时觉悟了，笑道：“卫先生有所不知，这位陈操之陈子重乃是抱朴子葛仙翁的弟子，他的良方应当值得一试。”

带路佃客心急如焚，恐怕老父偷偷将桃林小筑租赁出去的事被小郎君发觉，想起小郎君常日的癖好，急中生智道：“小郎君，毛耕户有一女，甚美，正在溪边浣衣，小郎君要去看看吗？”

卫协道：“请几位一起出来坐吧。”边走边道：“老朽肉痛之疾十几年了，寻医服药，却都无效――”

陈操之道：“葛师精研药理，惯以平常药物治沉疴痼疾，不消那些奇险之药，是以即便不验，也不至于有害。”

世人皆笑，老芒头父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上前谢过陈操之。

顾恺之看着方剂睁大眼睛道：“如此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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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近中午，刘尚值就留在这里，陈操之、徐邈告别。

陈操之却道：“卫先生有肉痛之疾吗？鄙人有一良方，或可一试。”

白袍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搀着卫师沿小溪北岸渐渐往桃林深处行去，那三辆牛车缓缓跟在前面。

卫协连连点头，顾恺之即命仆人按方配药。

世人分席坐定，卫协、顾恺之听陈操之说葛洪已于上月归罗浮山，不堪怅叹，顾恺之性急，便请陈操之出示良方。

顾恺之搀扶着卫协对陈操之诸人道：“卫师身材欠佳，几位就莫在这里打搅了，请吧。”

白袍少年叫了起来：“果不出我所料，你这刁奴还真的住我的桃林小筑，我――”这时看清从草堂走出来的几位不象是耕户农夫，此中有两个少年士子还甚是清雅，便住了口，问：“老芒头，如何回事？”

白袍少年恼道：“岂有此理，没有我承诺，这桃林小筑谁敢住出去！老芒头，快把他们赶走――卫师，请出来安息，弟子没想到刁奴会如此欺主，背着我把这里租赁出去，让卫师见笑了。”

白袍少年“哼”了一声，大步进到草堂，四下一看，又大步出来，大声道：“老芒头，你休要瞒我，你是不是把我的桃林小筑租赁给这几小我了？”

带路的佃客千方百计想迟延时候，陪笑道：“小郎君，桃林那边新近有白鹳栖息，是不是先去看看？”

三辆装潢富丽的牛车停在桃林外，白袍少年跳下牛车，将另一辆车上的苍颜白发的老者接下车，说道：“卫师，这里就是桃林小筑，平静恼人，离郡城又不远，购物寻医也便利，卫师能够在其间渐渐息养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