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三绝[第1页/共3页]

刘尚值这时觉悟了，笑道：“卫先生有所不知，这位陈操之陈子重乃是抱朴子葛仙翁的弟子，他的良方应当值得一试。”

顾恺之看着方剂睁大眼睛道：“如此简朴？”

世人皆笑，老芒头父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上前谢过陈操之。

顾恺之天然无有不允，命老芒头将一千六百文还给刘尚值，陈操之又替老芒头讨情，请顾恺之勿要深责。

卫姓老者行礼道：“敢劳动问，老朽卫协，来此养病，几位郎君不能住这里了，老朽之过也。”

姓卫的老者端倪疏朗，有清雅之气，但面庞黄瘦，精力有些困顿，坐了半日的牛车，这一下地就感觉腿软筋麻，扶着车壁悄悄跺着脚，一面看小溪两岸的桃林，浅笑道：“公然是个好去处，来年开春桃花开时更是美不堪收――那老朽就守着这一片寒林，等那满溪的桃花开放了。”

这时已近中午，刘尚值就留在这里，陈操之、徐邈告别。

陈操之道：“是吾友尚值在徐氏草堂肄业，想要赁屋暂住两月，不过既然卫先生要在此疗养身材，我等便不打搅了，今后有暇再来看望卫先生。”

陈操之却道：“卫先生有肉痛之疾吗？鄙人有一良方，或可一试。”

陈操之起家告别，卫协问：“是陈郎君要租赁这里吗？”

世人分席坐定，卫协、顾恺之听陈操之说葛洪已于上月归罗浮山，不堪怅叹，顾恺之性急，便请陈操之出示良方。

带路佃客心急如焚，恐怕老父偷偷将桃林小筑租赁出去的事被小郎君发觉，想起小郎君常日的癖好，急中生智道：“小郎君，毛耕户有一女，甚美，正在溪边浣衣，小郎君要去看看吗？”

一边的陈操之听到“恺之”这两个字，心中一动，表示刘尚值不要争论，迈步向前，朝那卫姓老者见礼道：“鄙人钱唐陈操之，拜见老丈，不知老丈高姓大名？”

顾恺之却道：“不但不责，我还要赏他，若不是他，吾师也遇不到葛仙翁弟子陈子重，老芒头岂不是有功？”

顾恺之搀扶着卫协对陈操之诸人道：“卫师身材欠佳，几位就莫在这里打搅了，请吧。”

白袍少年叫了起来：“果不出我所料，你这刁奴还真的住我的桃林小筑，我――”这时看清从草堂走出来的几位不象是耕户农夫，此中有两个少年士子还甚是清雅，便住了口，问：“老芒头，如何回事？”

卫姓老者悄悄揉着心口，强笑道：“无妨，无妨，恺之莫要催逼他们，好言让他们搬走便是。”

陈操之宿世固然学的是西洋风景画，但对中国当代书画史也有所体味，晓得卫协乃是魏晋之际闻名的画家，精于佛教、玄门的人物画，百年后的南朝谢赫在其绘画实际著作《画品》中奖饰卫协：“古画之略，至协始精，‘六法’当中，迨为兼善。虽不该备形妙，颇得壮气。”后代卫协之画已失传，卫协的名誉首要凭借他的弟子顾恺之传播，此地属顾氏庄园，那么面前这个白袍少年除了号称“才绝、画绝、痴绝”的顾恺之又会是谁？

疏疏的桃林一分，五间草堂掩映此中，屋前停着一辆牛车，正有几小我从草堂中走出来。

卫协对顾恺之道：“恺之，老朽只要一仆，这草堂却有五间九室，宽广得很，不如拨两间给陈郎君的朋友暂住，如何？”

带路的佃客千方百计想迟延时候，陪笑道：“小郎君，桃林那边新近有白鹳栖息，是不是先去看看？”

陈操之道：“葛师精研药理，惯以平常药物治沉疴痼疾，不消那些奇险之药，是以即便不验，也不至于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