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今夕何夕又见操之[第1页/共4页]

二人快马赶回山阴城已是午后申时初，戴内史见陈操之去而复回，惊问何事？陈操之说有一首要事忘了对祝副使说。

谢玄对阿姊的脾气真是无可何如，阿姊到处不甘人后，孤标傲世，唯独在陈操之面前就缩手缩脚，说道：“若子重晓得他在阿姊二十岁大生日前分开，以子重的为人，他会感到歉疚的，阿姊莫非就是要子重歉疚吗？”

润儿道：“祝郎君，来岁入京顺道也来陈家坞小驻哦，能够登九曜山、游明圣湖，上回祝郎君太繁忙了。”

虞预在会稽德高望重，精于经学、史学和天文历数，会稽士庶对虞氏家传的星占历算之学非常科学，知虞氏为抗旱作筹办，方信陈操之说围湖造田的风险并非危言耸听，以是陈操之退田还湖、疏浚水道的建议获得了他们的采取，会稽士庶大族共捐两千万钱助郡上兴建水利，会稽内史戴述是功名心重颇想有一番作为的，此前被郡丞陆俶及贺氏等大族管束，政令难行，自陈操之来山阴后，统统大为窜改，戴述对兴建水利之事天然要大力支撑，郡县共出一千五百万钱，又从本次土断检出的隐户中抽调身强力壮的民夫两万人，在会稽十县修建水库、河渠，加强抗旱才气。

戴内史道：“谢幼度和祝副使彻夜约莫会赶到蒿口歇夜。”

谢道韫看了柳絮一眼，问：“柳絮，你对小婵提及我的生日了？”

谢道韫在院中踱了几步，让柳絮去请遏郎君，就说陈郎君有要事与他相商。

腊月十五的气候，气温在冰点以下，沿途见鉴湖水都结了冰，呵出的气白蒙蒙一片，陈操之、陈宗之叔侄二人盘腿坐在车厢里，说些经史故事、家常琐事，宗之不是不善言辞，他只是在有些人面前不肯意多说罢了。

陈操之道：“来岁春正月初八便是德泽兄的佳期，我等自要来讨一杯喜酒喝，到时又可集会。”

柳絮晓得甚么事都瞒不了阿元娘子，应道：“昨夜闲话时对小婵提及的。”

谢道韫正与弟弟谢玄在客舍闲话，谢玄问：“阿姊，便让子重晓得你明日生日又如何？”

陈操之辞了戴内史，与冉盛纵马出城，沿鉴湖南岸奔驰，蒿口距山阴四十余里，二人赶到蒿口时天已全黑，蒿口小镇的稀少灯火在寒夜里让品德外感到暖和。

与会稽士族年长的一辈对陈操之既畏敬又持有戒心比拟，会稽士庶年青后辈多数对陈操之推许备至，陈操之的内圣外王、大家皆可成圣贤之说深得他们之心，应会稽学子之请，陈操之又去卧龙山讲学三场，会稽学风为之一变，马融郑玄之儒学、王弼、何晏之玄风，至此有新思潮汇入，既迂执又奢糜的士风亦闪现兴旺向上之活力。

从余姚传来动静，虞预已经命耕户、部曲操纵夏季水浅之机，构筑沟渠，引余姚江、甬江之水入庄园田亩，为抵抗能够到来的水灾做筹办。

孔汪、虞啸父皆道来岁去乌衣巷一醉方休，二人皆避而不谈陈操之的婚事，都想陈操之此番与陆氏反目，娶陆氏女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了，至于祝英台要娶谢道韫，谢道韫至今不嫁，莫非也象陆氏女郎苦等子重普通等候这个祝英台？并且虞啸父、孔汪经此夜长谈，都感觉这个祝英台才调横溢，让人佩服，论才学尽配得上谢家女郎，并且看谢玄对这个远房表兄也是相称恭敬的模样。

谢玄道：“来岁入京，子重亲身给我三叔父吧。”弥补道：“此画莫让我三叔母见到，子重那几个女伎画得实在明丽。”

谢道韫不晓得陈操之在写甚么，应当是与她有关，为她写一则冰雪文吗？又想：今夕何夕，既见操之，喜何如之，更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