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太后面首[第1页/共3页]
窦滔惭愧不忿,答道:“陈操之,江左风俗甚重,以容止自矜,夸夸其谈,不知所谓。”
在坐的前将军杨安笑道:“那陈操之想必是见小窦公子呈现在苏家堡,心有疑虑,遂以言语摸索,小窦公子年幼,为其蒙蔽罢了。”
窦滔不敢再多言,心道:“把陈操之留在长安,这倒是风趣的事情,苟太后既信佛,也纵欲,陈操之将入苟太后闱中乎?卫将军能容得下陈操之!”
卫将军李威是苟太后的恋人,此事朝野皆知,并且苻生在位时,几主要杀苻坚,全赖李威保全,氐人对男女之事比较随便,以是苻坚对其母苟太后与李威欢好也是听之任之,并且事李威如父,就连王猛对李威也是兄事之,非常恭敬,这个李威与史上那些祸国殃民的男宠面首分歧,对氐秦苻氏忠心耿耿,在管理国度方面与王猛共同默契,政绩明显,不管氐人还是汉人,没有哪个因为李威是苟太前面首而心存轻视。
王猛淡然一笑,淮北诸坞能收伏当然好,未收伏也不伤大局,秦军目前只筹算掠夺荆蜀之地,对于淮北和中原,先让晋燕斗个两败俱伤那是最好。
窦滔道:“禀王尚书,那陈操之是靠书画乐律沽名钓誉的,江左就重这些虚饰,实在并无实干之才。”
王猛的辅国将军府在长安城西,此地原是汉上林苑故址,历经战乱,本来宫室绚丽、花树奇特的上林苑已是一片废墟,十五年前氐秦都城由枋头迁至长安后,氐秦贵族和官吏的宅第多数兴建于城西,王猛俭仆,府第院落数亩罢了,窦滔随父入将军府,沿路不张灯火,只一僮仆以灯笼带路。
窦滔涨红了脸,辩道:“苏道质本已被我压服,不料出使我秦国的晋使陈操之路经苏家堡,此人对王尚书招揽淮北诸部的战略仿佛知之甚悉,既如此,苏道质又如何敢再归附我秦国!”
魏晋之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百姓百姓,都以为儿歌是上天预示国度和大人物祸福的,苻坚就有“草付臣又土王咸阳”之说,江东那么多以石为名字的人也是因为一首儿歌,谢安石、谢万石、桓石虔都是为此,既然时人这般科学儿歌,陈操之当然要充分操纵之。
王猛本年三十九岁,身量中等,蚕眉凤目,颌下五寸黑髯,神情沉肃刚毅,有不怒自威之势,窦滔心下惕然,见礼后即将此次淮北之行的颠末向王猛细细禀报,与陈操之的辩论则略有删减,也未提苏若兰出题之事。
燕国有慕容恪,其势方炽,而秦国现在还在忙着安抚北方的匈奴和氐羌诸部,另有凉州的张天锡未灭、云中的拓跋氏也能够为患,以是王猛还不想在黄河以南与燕国争锋,要先安宁了北方,再与鲜卑慕容全面开战,这也是王猛情愿与东晋和谈的首要启事,但如果东晋守不住洛阳,河南就尽属燕国,燕军可直抵潼关,关中就伤害了。
王猛浅笑道:“目下恰是用人之际,我何不能容一姚苌。”
王猛道:“上回晋人带来的兵器,公然精美,晋欲以此换我秦国的战马,我则与之壮龄的骟马,只可供差遣5、六年,又不能生养,如此,晋始终不能建立起强大的马队,对我秦国构不成威胁,待我扫灭强燕,再图江东,九州归一,开承平乱世。”
王猛道:“洛阳城弊人稀,我取之易如反掌,之以是留而不取,就是要让晋、燕相争,但现在看来桓温志在江左称帝,恐怕是偶然救洛阳了。”蚕眉微皱,又道:“我命建节将军邓羌屯兵灵宝和芮城,乘机而动,至于究竟是先取洛阳还是其他,待见了陈操以后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