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王[第1页/共3页]
十1、二王
丁春秋笑道:“这王氏兄弟也是目中无人的,颇似上虞祝氏兄弟。”
——王徽之,字子猷;王献之,字子敬。
陈操之向杜子恭告罪道:“前次孙道兄要我四月初来向道首解释一些事由,但我三月尾尚在吴郡插手定品,四月初回不来,本日特来向道首请罪。”
丁春秋等父亲话说话,方问:“爹爹,那王氏兄弟去会稽向谁家求婚?虞、魏、孔、贺,哪一家?”
王氏兄弟参拜毕即由杜子恭引去,待丁异、丁春秋父子出了道场想请杜子恭引见、结识那两位琅琊王氏后辈时,却被奉告二人已经分开别墅、游山玩水去了,二人本不是来道贺杜氏嫁女的,适逢其会罢了,世家后辈旷达不羁,不屑于斤斤计算于情面油滑,以是连贺礼都没送,慕杜子恭之名前来拜访,参拜了天师道场以后便即告别而去。
杜子恭晓得这些士族后辈不拘俗礼的习性,倒也不觉得忤,那孙泰倒是愤恨不已,琅琊孙氏与琅琊王氏同为北地士族,永嘉南渡之前,孙泰父祖也是郡上名流,广有田产、婢仆成群,但渡江南来以后,未谋到官职,变得一贫如洗,而王氏却跃升顶级门阀,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曾经阔过、现在落魄的士族后辈孙泰本就有忿忿不平之心,见两位王氏后辈明知本日是他大婚庆典,却还若无其事安闲拜别,这清楚是鄙视人嘛,孙泰之愤恚可想而知,今后种下了仇视上等士族之因。
陈操之谢过杜道首嘉奖,与丁异父子去天师道场参拜三清和三官,刚走到大厅廊下,听到杜府管事吃紧来报,琅琊王氏的两位公子连袂来访。
想着阿谁才傲岸气的谢道韫说出“不料天壤中乃有王郎”如许含怨的话,陈操之也不由为之欣然,人间事不快意者十之八九,高门大族的婚姻也是可贵幸运。
陈操之道:“等下天然晓得。”
丁氏送的贺仪是绢十匹、束帛十匹、黍酒十坛、鱼百斤,陈操之贺仪是绢二匹、束帛二匹、酒二坛,这是昨日陈操之命来福购置的,送礼没甚么好攀比的,量力而行。
蒲月初三,陈操之与丁异、丁春秋父子前去钱唐城北杜氏庄园插手孙泰的婚礼,孙泰虽是士族,但家道贫寒,娶杜子恭女就等因而入赘杜家了。
陈操之听了这些话,心道:“看来谢道韫还得嫁给王凝之,汗青并未窜改。”
陈操之想起阿谁易钗而弁的祝英台,说道:“祝氏兄弟是望之仿佛、即之也温啊。”话语中难掩内心难过之意。
陈操之从《世说新语》中对王凝之、王徽之兄弟的体味仅限于此,本日天师道场一见,王氏两兄弟的脾气便初显端倪。
杜子恭年不过五十,却已是满头白发,据传杜子恭十岁时头发转白,二十岁时就已是全白了,固然比不得老子一出世就是白发、白眉、白胡子,但也算得与众分歧,自幼爱好霞举飞升之道,三十岁后遍访名师,道法高深,与葛洪的大道金丹重视实际分歧,杜子恭常以方术示人以奇异,符水治病,多有灵验,其男女合气之术更是受某些信众欢迎。
丁异道:“我闻王逸少任会稽内史之时,王氏与谢氏来往频繁,王逸少之妻郗氏极爱谢奕之女谢道韫,三年前谢道韫十四岁,郗氏便想让其子王凝之与谢道韫订婚,不料谢奕病故,订婚之事便担搁下来,现在谢道韫斩衰三年之期已过,王氏天然要去提亲,王凝之本年二十有四,奉母命等这谢道韫也等得老迈蹉跎了——至于长辈不出面,想必是王逸少佳耦身材欠佳了。”
“琅琊王氏!”丁春秋父子脚步都是一停,想看看来的是哪两位王氏公子,但见陈操之脚步不断,径往道场而去,便也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