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卿本佳人[第3页/共4页]

谢道韫不再流连，取了这卷《弈理十三篇》起家道：“子重，此围棋秘笈借我誊写一遍，他日偿还。”带了候在院中的两个仆人拜别。

谢道韫面色微红，平静问：“那子重想称呼我甚么，象阿遏普通称呼我阿姊？唉，还是叫英台兄吧，风俗了，称呼别的好不安闲。”

谢道韫含笑道：“我正为此而来，这《弈理十三篇》得让我先睹为快。”

谢道韫稍一蹙眉，即展颜道：“子重可谓过耳不忘，这是记仇吗？”

陈操之浅笑道：“奔马劈面、大风摧树，犹自神采稳定，此之谓名流风采。”

顾恺之所言的“才子”当指第二义君子贤士，只是在陈操之听来，才子一词实在含混，若不是素知顾恺之是天真竭诚之人，真觉得顾恺之是用心嘲弄戏谑，因为陈操之猜到来的是谢道韫。

陈操之发笑：“你还真筹办开打啊，让人笑话，从速把木棍丢了。”

谢道韫秀眉一挑，说道：“我都忘了当时写了些甚么了，只是感觉不能前去记念陈伯母，非常惭愧。”不想勾起陈操之的悼母伤感之情，岔开话题道：“我还要多谢子重助谈呢，不然的话会很宽裕。”

郗超道：“万石公与子重去拜访小陆尚书，我拜访大陆尚书，我恰好有事与大陆尚书相商。”

陈操之道：“昨日承诺江护军要笔录《弈理十三篇》相赠，夙起便写了一些。”

郗超先行，径去拜访五兵尚书陆始，谢万与陈操之到陆纳府前进谒求见。

这时，管事前来呈上名刺，报知散骑侍郎谢万与陈操之求见，陆纳错愕，朝女儿陆葳蕤看去，陆葳蕤心慌，执笔的手一颤，碧波渺渺的蒋陵湖湖心呈现了一个大墨点，一幅将画好的画给污了！

冉盛只好把两根木棍放回他本身房间，跟着牛车走，说道：“不消棍子也行，真要打起来，随便抢个物事就能打。”

谢道韫再次岔开话题，说道：“子重挑选去西府是对的，也只要桓大司马才有破格用你之魄力，不过我有一言要提示子重，桓大司马素有不臣之心，其过王敦墓，夸奖王敦是可儿，可儿者，称人情意者也，王敦何人耶，反贼也，桓大司马之不臣之心可知，朝廷亦忌之，何如桓氏手握重兵，只怕终有兵戈相向之日，子重入西府，务必谨慎，要摆布逢源才好，历练数载便出来，而如郗佳宾这般不顾家属一意投奔桓氏的，我觉得不智。”

仲春气候，气候尚冷，不至于写字写得出汗，谢道韫莞尔笑道：“子重，你用心写吧。”取过案头《一卷冰雪文》翻看起来，若不经意道：“子重修心养性工夫还欠磨砺啊。”

顾恺之过来道：“子重这就要去陆府了吗？千万别进错门，记着，左边的是大陆尚书府，你们要进右边，如果进到左边去，那就不妙了，哈哈！”

谢道韫这是逼真的体贴，就是郗超也未对他说过如此交心的话，陈操之甚是感激，但他有些话临时还不能对谢道韫说，只是道：“多谢英台兄——还是称呼你英台兄吗？”

仲春十九日上午，陈操之一夙起来练了一遍五禽戏，便在小书房里默写《棋经十三篇》，把此中一些穿凿附会的思惟去掉，替代上后代最新的围棋实际——

陈操之有些迟疑，帮着谢道韫拒婚仿佛总有点难堪，若说不互助也说不畴昔，只好点头说：“好。”

陈操之道：“既知如此，今后在城中莫要骑马招摇，惹人围观。”看到冉盛将两截三尺长的橡木棍藏进牛车里，怪问：“小盛，这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