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卿本佳人[第2页/共4页]

陈操之写不下去了，搁下笔，望着谢道韫，说道：“那年冬夜，看到英台兄那封长信，心甚暖和。”

陈操之笑道：“长康放心，绘画我毫不如你，附你骥尾可也。”

北宋翰林直学士张拟所着的的《棋经十三篇》约两千字，体系地总结了自先秦《尹文子》、东汉班固《弈旨》、马融《围棋赋》、直到唐朝大国手王积薪的《围棋十诀》这些着作里关于围棋的阐述，集其大成，建立起完整深切的围棋实际，影响后代千年。

冉盛只好把两根木棍放回他本身房间，跟着牛车走，说道：“不消棍子也行，真要打起来，随便抢个物事就能打。”

谢道韫道：“那三月、四月这两次你可来助我。”

陆纳正与老婆张文纨一道在书房里看陆葳蕤作画，画的是蒋陵湖春晓，彼苍鸥鹭成行，湖岸高亭独张，一派春和景明——

陈操之道：“那要我如何？战战兢兢汗出如浆？”

陈操之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三年前谢道韫在吴郡桃林小筑时说过的，当时谢道韫、谢玄姐弟要看陈操之作画，陈操之说贤昆仲如许盯着让他无从落笔，谢道韫便说了以上那一番话，当时二人还争辩了一番，谢道韫稍占上风。

“陈施主——陈施主——”

谢道韫道：“不然，有子重互助，我胆壮很多，阿遏不在京中，今后每月十四子重都来为我助谈可好？”

现在书房里只剩陈操之与谢道韫二人，《弈理十三篇》陈操之已经写好前九篇，两千多字，谢道韫很快看完了，便等着陈操之写出来，陈操之现在是左手誊写，用的是王羲之《兰亭集序》行楷，陈操之垂睫下视，双肩不动，悬腕挥毫，一个又一个清丽的小行楷字从笔端流淌出来，偶然又搁笔思考，墨眉微蹙，在搜刮影象，而挺直的鼻子两侧微现汗意——

谢道韫含笑道：“我正为此而来，这《弈理十三篇》得让我先睹为快。”

正凝神默想、笔不断书之际，忽听院别传来顾恺之开朗的笑声，大声道：“子重，子重，才子来访，猜猜是谁？”

陈操之止步转头，就见秃顶草鞋的支法寒在一个顾府仆人伴随下快步赶来，合什见礼，开口便道：“陈施主这就随小僧去东安寺见吾师吧。”

仲春气候，气候尚冷，不至于写字写得出汗，谢道韫莞尔笑道：“子重，你用心写吧。”取过案头《一卷冰雪文》翻看起来，若不经意道：“子重修心养性工夫还欠磨砺啊。”

陈操之道：“昨日承诺江护军要笔录《弈理十三篇》相赠，夙起便写了一些。”

陈操之请谢道韫入厅饮茶，谢道韫道：“子重，你我故交，不需求客气，就到你书房里略坐一会吧。”瞟了一眼陈操之的左手，见此中指指节一侧微凹，这是执笔誊写的陈迹，便问：“子重这般勤奋，在习字吗？”

顾恺之所言的“才子”当指第二义君子贤士，只是在陈操之听来，才子一词实在含混，若不是素知顾恺之是天真竭诚之人，真觉得顾恺之是用心嘲弄戏谑，因为陈操之猜到来的是谢道韫。

陈操之便援笔抻纸，持续写《弈理十三篇》，陈尚坐了一会，便向谢道韫告罪，自去司徒府了，顾恺之也被府中管事请去说有要事相商，顾恺之与张墨之女张浓云的婚期将近，张浓云下月就会进京，而顾恺之父亲顾悦之也将从荆州赶来，以是顾恺之迩来还是颇繁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