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心坎[第2页/共3页]
此次二十名复核土断的使者同日离京,各奔东西,陈操之、谢道韫、谢玄、刘尚值、贾弼之能够同业一段路,陈操之还特地去东安寺拜访了支道林,他上月让来震给支道林送去了十斤葛仙茶,支道林派弟子支法寒前来报答,并请陈操之有暇再赴东安寺一晤。
陈操之躬身道:“多谢安石公指导,操之记下了。”
谢安道:“谢沈谢行思,曾任著作郎,博学多识,才学在虞预之右,英台知之甚悉,不须我多言,我已书一帖,你二人持我书帖去拜见谢行思便可。”
陈操之道:“我也睡不着,说说话也好。”
陈操之大笑起来,心道:“这事埋藏在影象极深处,小婵姐姐不提及我也不会想起来,嗯,我是两世魂识融会的,应当是后代的魂识占上风吧,不过也难说,少年陈操之的固执、纯孝和勤奋烙印极深——”
陈操之侧头看了谢道韫一眼,见谢道韫眼波一横、唇角微动,不知是笑是嗔,乃道:“英台兄辩才,我甚爱护,并非徒呈口舌之利的,言必有中,即有锋芒亦无妨,恰是进取之锐气。”
谢安一笑,心道:“这二人还真是相互惜才啊,知己乎?”口里道:“虞预,字叔宁,乃鼎鼎大名的隐士虞喜之弟,虞预年过六十,升平三年以散骑常侍领著作郎致仕,雅好经史,憎厌玄虚,对阮籍裸袒、刘伶醉酒可谓深恶痛绝,汝二人在他面前切忌谈玄。”
“如许的夜晚,面对的又是毫不成厌的人,很轻易迷醉的吧?”陈操之如许想着,面前的小婵呼吸可闻,另有暖暖的体香让他感受有些躁热,能够抱住、推倒吗?好象有一道坎没跨畴昔,这道坎是甚么?品德?操守?对葳蕤的爱恋?还是仅仅是因为贫乏一个更好的契机?
谢安又道:“虞啸父,其祖虞潭,在苏峻之乱中立有大功,虞氏这一支在会稽郡申明最盛,虞啸父与孔汪同年,学问不在孔汪之下,然为人傲气,不似孔汪谦恭,操之若能与虞啸父交好,那会稽虞氏对土断就不会各式禁止了,当然,你想要把虞氏隐户全数搜刮出来那是不可的,凡事适可而止,老子云‘持而盈之,不若其已;揣而锐之,不生长葆之’。”
陈操之和谢道韫一起点头。
小婵披衣走了过来,坐到陈操之榻下,白帆普通的月光就在她身边横着,小婵笑嘻嘻道:“做农家翁可就娶不到陆小娘子了,并且在钱唐,我们陈氏会被鲁氏、褚氏欺负得死死的,哪能有现在的畅旺。”
陈操之道:“三兄放心,我回京复命时会把三嫂和小侄儿一起带来的,估计是要年后了。”
谢安又道:“英台虽有俊才,但与人寒暄棱角毕露,这个还须操之多多提示她。”
谢玄原觉得陈操之会去吴郡,没想到派去吴郡的是贾弼之,陈操之和他阿姊谢道韫要去会稽郡。
陈操之恭敬道:“操之铭记。”等了一会,不见谢安先容谢沈其人,便问:“敢问安石公,那谢沈何许人也?”
陈尚将家书和送给父母妻儿的礼品交给小婵,让小婵收好,带回陈家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