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千头万绪在一身[第1页/共5页]

陈操之略一思考，言道：“艺花邀蝶、栽松邀风、贮水邀萍、筑台邀月、种蕉邀雨、植柳邀蝉，此皆平常易得之雅趣也。”

陈操之晓得瞒不畴昔，应道：“看到了。”

小婵情感荡漾，说道：“老主母临终叮嘱小婵，要小婵奉侍小郎君一辈子，小婵也情愿奉侍小郎君，小婵不恋慕青枝，小婵只情愿呆在小郎君身边，小郎君也不要想着把我嫁出去了，除非小郎君用脚踹我，可我晓得小郎君不会打人的——”说到这里，小婵本身“噗嗤”笑出声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开畅悲观的女子，只是因为有苦衷才偶现幽怨罢了。

小婵奉侍陈操之沐浴，问：“小郎君，本日大中正考核如何？嘻嘻，看三郎君眉飞色舞的模样就晓得小郎君又立名了。”

小婵欣喜地叫了一声，从速问：“那小郎君得了甚么官职？”

陈操之道：“操之定当尽展平生所学，为国度效力。”

江思玄固然背工赢了陈操之，但对陈操之的棋艺大为倾倒，说道：“操之前半盘上风不小，可惜后半盘收束手腕稍弱，被我一点点扳回，假以光阴，我恐难当其锋。”问陈操之师从何人学的围棋？

陈操之躬身道：“是，国度兴亡，匹夫有责。”

司马昱道：“第六品乃是豪门最高品，当今钱唐陈氏已是士族，还是是第六品难道不公，拟擢为最上品，二品，信赖无人有贰言。”

就在这时，郗超俄然有种被人窥视的感受，抬眼看时，并不见有人谛视他，只见劈面端坐的谢万身后暴露青色襦衫一角，先前辩难时，郗超就已发明谢万身后坐着的阿谁所谓祝英台，这不是谢道韫还会有谁，晓得陈操之本日大辩难，谢道韫岂肯错过！

顾恺之恍然道：“本来如此，我晓得是甚么原因，英台兄说谢氏看不起他祝氏，他不肯在谢万面前与我等相见，说有暇会暗里来会我们。”

“最上品！”陈尚镇静难抑，望着十六弟，十六弟仍然淡泊安闲，彬彬有礼地谢过会稽王。

小婵正为陈操之悄悄按摩后颈，闻言手一僵，涩声问：“小郎君不要我了吗？”

陈操之听得顾恺之足声渐远，想着谢道韫对付顾恺之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陈操之从速跳出浴桶，缓慢地拭干身上的水滴，一边穿里衫小衣，一边应道：“长康稍待，我在沐浴，很快出来。”心道：“苦哉，莫非长康诗兴大发，又要彻夜吟诗乎？”

陈操之道：“会稽王风雅，高柳鸣蝉，水池蛙唱，皆天籁也。”

江思玄惊奇道：“班固固然是围棋大师，但操之仅凭一册古谱就能达到如此棋艺，说是天纵棋才也不为过啊。”当即问：“操之可否将班固之古谱借我一阅？”

葛洪藏书是一笔胡涂帐，陈操之每遇不好解释之事，就以葛洪藏书为说词，葛洪赅博如海，倒也无人起疑。

司马昱对劲地点头，捻须笑道：“操之本日欲言又止，让大陆尚书籍身说出那些话，大陆尚书难堪至极，哈哈，就连本王也觉得操之会提出娶陆氏女郎！”

司马昱道：“操之玄辩无敌矣，却不知情味如何？比方这蝉鸣蛙唱，试为本王言似此平常易得的风雅事一二。”

江思玄听了陈操之口诵的几句棋诀，已经是心驰神驰，传闻陈操之要笔录班固论棋十三篇相赠，大喜，却不伸谢，只对端坐一边的范宁道：“武子，令尊的《棋品》应把陈操之列为一品了。”

郗超笑意更深了，陈操之要均衡各派权势，这谢氏女郎是关头啊。

会稽王司马昱留客夜宴，谢万晓得侄女谢道韫不便与世人一道用餐，先告别回乌衣巷了，临出雅言茶馆谢万还对陈操之道：“操之，明日未时末在横塘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