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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1》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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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翩若惊鸿[第2页/共3页]

陈操之也不就坐,说道:“望安石公恕操之失礼,操之要立即赶回钱唐,家慈身材不佳,我此来是为请度公为家慈诊治,方才得知度公昨日已然去了钱唐,便想马上赶归去,特来禀知安石公,这便告别。”说罢,又是深深一揖,再团团向座中人见礼,便即退出,大步而去。

陈操之一愣,度公便是支愍度,只是如何去了钱唐?

陈操之固然顾虑着母亲的身材,表情烦闷,但从山阴道上过,见山川如画,也不觉心胸一畅。

行者灵佑忙问究竟,典计道:“度公得知陈郎君的令堂有疾,昨日便由我家遏郎君相陪,前去钱唐为陈郎君令堂诊治去了。”

临崖山坡上,一座广大的八面轩窗的木楼,木楼前面是大片大片的竹林,木楼左边有一大丛蔷薇,蔷薇是春夏之交时着花的,但东山谢氏庄园里的蔷薇却向来开放得晚,现在已过了夏至,六月将近,这些黄色的、红色的蔷薇犹自竞相开放。

夏至已过,昼长夜短,恰好赶路,天完整黑下来时,陈操之四人赶到了余暨县,安息一夜,次日一早重新上路,过山阴县,古鉴湖水泊到处,与吴郡同为江南水乡,峰峦之秀更胜吴郡——

陈操之大喜,就想当即赶归去,好半路赶上支愍度大师,一道回陈家坞,却又想,既然到了谢氏别墅却不去拜见谢安,那实在太失礼,便道:“敢烦通报安石公,钱唐陈操之候见。”

陈操之行礼,行动安闲,上了七级台阶,脱履进入木楼,只见锦幄虚张、几案列举,座上十几位年青后辈一齐朝陈操之望来。

谢安走到长窗前,望着陈操之的背影,说到:“此子心念母病、目蕴忧色,然言谈举止仍然一派安闲,风仪之佳,可贵一见。”转头向座中人道:“凝之、徽之,你二人说陈操之吹奏竖笛有桓野王风味,可惜本日不得一闻。”

陈操之道:“我是请支愍度大师为我母亲治病的,得空插手丝竹雅集。”话虽如此说,内心还是感觉很遗憾,另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迷惑,总感觉有甚么事情没有想明白,但究竟是件甚么事,却又想不清楚,偶然好象想到点苗头了,再深想时,却又茫无眉目,比如雾里寻芳探幽,一阵风来,雾气变幻,面远景色就变了,陈操之一贯思路清楚、善于思辨,如许浑沌难懂的感受还真是少有——

典计出来通报,陈操之立在阶下,嗅着蔷薇的芳香,听着楼内的乐曲,内心说了一句:“安石不出,如天下百姓何?”

蒲月十八一早,陈操之沐浴换衣,头戴黑漆轻纱小冠,冠带轻勒颌下,身穿细葛单襦,宽袍大袖,丰神俊朗,走过东关小镇的街巷,惹人谛视。

走过百余级广大的石阶,数株高大的龙爪松夭矫迎客,这里阵势又相对平坦,前行数十丈,便有一溜红泥短墙,围着一个小庄园,庄客出来不一会,就出来一个谢氏庄园的典计,朝陈操之一望,便满脸堆笑道:“这位便是钱唐陈郎君,度公昨日出发去了钱唐,陈郎君路上没碰到吗?”

来震道:“本日是十六,还来得及。”

陈操之点点头,心道:“两百里来回,五天时候固然紧急,但夙起晚歇也能赶返来。”便放心赶路,听车轮辘辘,又想:“本来谢氏别墅是在上虞县境内,无怪乎祝英亭会应邀插手东山雅集,不知祝英台还会不会弁巾与会?祝氏兄弟——不对,是祝氏姊弟,祝氏姊弟才调出众,应不在谢氏后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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