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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1》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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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洁癖[第1页/共3页]

范汪眉头皱起,细细思考,叹道:“操之识见之明,人所难及,真乃王佐之才也。”

陈操之道:“长辈这个堂弟,年方十六,现在宁远将军桓石虔麾下任屯长。”

范汪所料不差,史载庾希就是被桓温以不能救鲁和高平免官的,而袁真,则是桓温第三次北伐失利的替罪羊,被逼降燕,终致族灭——

陈操之与范汪下棋的一个时候间,冉盛一向立在亭下,纹丝不动,气度沉毅。

谢道韫道:“我负多胜少。”

范汪道:“桓温常以北伐来获得名声并打击异己,谢万石与范某都是是以被桓温贬黜的,袁真、庾希雄居两淮,我料桓温还会故伎重施、以北伐来减弱这二人,如此,桓温可篡位矣。”

十6、洁癖

谢道韫问:“子重,我们走哪条路?”

范汪这个题目很锋利了,陈操之心知本身必须慎重答复,缓缓道:“我觉得桓公纵有异心,亦可贵逞。”

陈操之问谢道韫:“英台兄意下如何?”

陈操之与范汪在坐隐亭中弈棋,祝英台与范宁坐于一旁观棋,夕阳幽篁,亭中人如画。

陈操之道:“若操之有六十年之寿,那么五十岁以后可皓首穷经、用心于学问。”

泾河边范氏庄园的竹林明显是经心栽种的,除了那四时常青、矗立娟秀的翠竹,还植有紫竹、赤竹、湘妃竹和琴丝竹,坐隐亭左边另有珍稀的碧玉竹和龙鳞竹,坐于亭上,游目四顾,竹林色采斑斓,好似春夏繁花到处。

范汪“啪”地一击掌:“操之所言极是,西府、北府,两相制衡,对抗内奸又可首尾呼应,此久安之策也,但桓温活着,北府难立。”

陈操之道:“若我因为顾及宦途而不敢与本身恭敬的父老来往,拘泥畏缩,患得患失,那还不如僻居山林,做一农家翁更清闲欢愉。”

晚餐后,范宁问:“三位彻夜就在庄上安息如何?”

陈操之道:“范公过誉了,这位祝兄棋力就不在我之下,我二人对弈多局,互有胜负。”

谢道韫游移了一下,她此次来拜访范汪,未带婢仆,在庄上歇夜会不便利,说道:“我就不打搅了,我回郡上驿站安息。”

陈操之记起来了,陆机诞辰是玄月二十七日,每年这个日子,陆氏先人便要在华亭芦苇地摈除禽鹤,让禽鹤飞在空中鸣叫,以此记念死于八王之乱的陆机三兄弟,所谓华亭鹤唳,年年得闻——

回范氏庄园的路上,范宁终究忍不住开口道:“子重,君子择友,重德行更甚于重才学,这个祝英台,才学如何尚不晓得,倒是一趋炎附势之辈,见我父是贬黜之庶人,为桓大司马所恶,这祝英台就不敢在我庄园过夜,怕影响其宦途,而子重,光风霁月,率性而为,与祝英台判若云泥,这等俗吏,子重何故与其来往甚深?”

出了吴郡南门,谢道韫骑着褐色牝马与陈操之并行,谢道韫身高有七尺一寸,约合后代一米七三摆布,即便在男人当中亦算得中等身材,但是骑在顿时,谢道韫却显得矮小,无他,上身短而下身长也,平时长衫超脱感觉,现在骑在马背上,就看得出谢道韫的双腿格外的长——

陈操之道:“武子兄错怪祝英台了,祝英台若真的有如许的顾虑,就不会随我来拜见令尊,此人——此人有洁癖,虽在旅途,亦自带被褥,你不见她敷粉薰香吗?”

陈操之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桓公即使构造算尽,何如寿命有限,桓公要断根异己、要获得南北大族的推戴,没有十年的运营是难以胜利的,而桓公五子皆庸碌,难继桓公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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