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揽西子入怀[第2页/共4页]

顾恺之大乐，心道：“子重这是想兼并明圣湖啊，哈哈，风趣风趣。”

司马昱道：“就由本王先来考核陈操之――”问：“陈操之师从何人？儒经玄典哪部最为精通？”

会稽王司马昱心知五兵尚书陆始这是借机泄私愤，只是陆始所言在理，庾蕴又拥戴之，不能不有个交代，司马昱是个暖和寡断之人，便问陈操之：“操之觉得如何？”

司马昱问：“思玄兄有何特异的考校法？”

司马昱收罗尚书仆射王彪之的定见，王彪之人称“王白须”，与顾恺之之父顾悦之一样是少年白头，王彪之白得更完整，二十岁时就连髯毛都是白的，现在年近六旬，天然更是白发银须，捻须道：“待大中正考核后再议吧，赐湖应有司徒府、左民尚书部、祠部共商才行，既有黜废，那么有升赐也是常理。”

陈操之道：“此事还得陆尚书成全。”

谢道韫晓得出色的辩难开端了，挺直小腰，抬眼从叔父谢万的肩头望出去，看着陈操之矗立的背影，内心为陈操之筹办着答词。

司马昱点点头，麈尾一摆，朗声道：“钱唐陈操之，请到前面来，向各大中正见礼。”

无人推测陈操之提出的是如许一个要求，很多人连明圣湖这名字都没传闻过，应是一不着名小湖。

陆纳微一点头，沉默深思。

江州内史兼领江州大中正王凝之见韩康伯与孙绰端坐不动，心知这二人是辩难妙手，想必是要比及最后的，便道：“我有一问，《说卦》云‘乾健者，言天之体以健为用’，请试论体用之名。”

王导便受二子下了一局，还输给了江思玄，王导以为江思玄不卑不亢具风骨，擢江思玄入丞相府为掾，很受重用。

江左世家重儒轻玄，以是陆纳感觉陈操之过于浮滑，不由眉头紧皱。

司徒府长史兼领兖州大中正袁耽对王彪之所问的“情发于声”很有兴趣，说道：“《虞书》有言‘诗言志，歌颂言’，但是郑、卫之风，桑间濮上，靡靡之乐、涤滥之音，此亦为诗乐共同之准诗乎？”

谢道韫亦面露浅笑，奔马消逝，顶风而立，身心俱爽。

世无陈操之，则王凝之娶谢道韫矣，固然谢道韫归宁会向叔父抱怨王凝之陈腐只知科学天师道，但日子还是还是过，但是因为有了陈操之，这些就已悄悄窜改，王凝之固然还是娶了谢氏女，但娶的却不是谢道韫这位当世大才女，当然，王凝之并不晓得这些，很和蔼地说道：“陈子重说得甚是，我没甚么可问的了。”

谢道韫听得陆始与庾蕴要联手打压陈操之，心道：“子重应当早就推测会有本日如许的窘境，我且安坐，看子重涉险过关。”视野被四叔父挡住，看不到劈面席上的陈操之，只凝神聆听。

此言一出，座中权贵名流大多面露浅笑，陈操之与陆氏女郎之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对陈操之在大中正考核如许持重的场合提出与陆氏联婚并不感到惊奇或者鄙夷，这恰是魏晋狂活力度，正如竹林七贤的阮籍和刘伶，不拘礼法、肆意畅快、光风霁月、襟怀开阔。

陈操之朗朗道：“愚觉得大陆尚书所言极是――”说了这一句，停顿了一下，虽未曾目光环顾，但堂上诸人的神采尽收眼底，尤以陆始和庾蕴最为惊奇――

陈操之接着道：“既云考核，非升即黜，操之若不能通过诸位大中正的考核，那便回钱唐做个农家翁，毕生不能退隐，这是黜；若我顺利通过考核，那我有个要求――”

司马昱道：“操之可谓转益多师――”对堂上诸人道：“诸位随便答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