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反噬[第2页/共3页]
丁异道:“褚氏现已自甘出错,与午潮山一带的山贼干系密切,那些褚氏隐户就是投奔午潮山去了,但昨日我有庄客又看到一名褚氏隐户在小杭河上荡舟——”
冯兰梦在一边捻须浅笑,想想之前丁异底子不认陈家坞这门亲,宗之、润儿每年只被答应来丁氏别墅看望母亲一次,短短数年,情势大变,陈氏隐然钱唐第一大族,陈操之更是申明大振,传言桓大司马对陈操之甚是礼遇,此次土断更是委以重担,现在丁氏反而以与陈氏是姻亲为荣了,两家来往不断。
冉盛和二十名军士都过江来了,陆葳蕤内心恋恋不舍,面上却道:“陈郎君,你们上路吧,一起安然——我过江去了,陈郎君,来岁见。”
谢道韫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陈操之、陆葳蕤二人的头顶往上移,远山红霞,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湛蓝高天上的白云如丝如絮,十月小阳春,良辰美景啊。
到了松江南岸,陆葳蕤与陈操之下船,看着渡船又摇回北岸,陆葳蕤内心有些欢愉,北岸另有小盛和那些军士,渡船还得两个来回才气把小盛他们全数运过江来,她还能和陈郎君多呆一会。
陈操之、谢道韫一行分开华亭,早行夜宿,抓紧赶路,且行气候一向晴好无雨,十月十三日午后就赶到了钱唐,径去见钱唐县令冯兰梦。
十8、反噬
陈操之应道:“好,嫂子必定也是非常想见到你。”
丁异老谋深算,说道:“掌管马步弓手的吴县尉一贯与鲁氏、褚氏干系密切,现在褚氏虽已失势,但吴县尉恐怕也不会一心一意整治褚氏,让他派人去抓捕多数是抓不到的。”
却听丁异道:“冯府君,听闻褚氏庄园犹稀有十隐户,冯府君应在京中使者复核之前将这些隐户清理出来,不然恐贻后患。”
谢道韫看到陆葳蕤,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对陈操之道:“子重,我们抓紧赶路,在十月十五下元前赶到钱唐,能够插手杜道首道场的水官大帝庆典。”
这一船只载陈操之与陆葳蕤二人,陆葳蕤低声道:“真想就如许随你去钱唐。”
掌灯时分,那府役返来了,丁氏族长丁异也来了,陈操之从速告罪,说本欲明日登门拜见的,何敢劳丁伯父先来这里相见,折杀长辈!
白发苍苍的丁异满面笑容,说道:“操之贤侄远来劳累,老夫先来见你又何妨,我也正要与冯府君商讨事情。”又道:“幼微上回已说定,下元节的前一日会来县上,操之明日午后可到枫林渡口驱逐,让宗之、润儿那两个孩儿欣喜一下。”
昨夜与陈操之运营如何摆脱陆禽、如何见陆葳蕤,谢道韫都是兴趣勃勃,的确是出于竭诚的友情,经心全意为陈操之考虑,但是现在,看着隔江的那一对良伴,谢道韫忽感酸楚,她已经二十岁,下个月的初六就是她二十岁的寿诞,二十岁,对于谢家人来讲差未几已经是过了半辈子了吧,自南渡以来,陈郡谢氏后辈多数寿命短促,先伯祖谢鲲只活了四十三岁、伯父谢尚寿五十、父亲谢奕寿四十7、叔父谢据寿止三十三,谢道韫原有同胞兄弟姊妹七人,成人只要她和弟弟谢玄——
陈操之传闻褚氏与山贼有联络,心中一凛,心道:“莫要打蛇不死遭反噬啊。”便道:“冯叔父该当即抓捕那名褚氏隐户,如许便可把握褚氏与山贼联络的证据,褚氏仍然是本县大族,若不早图,后患无穷。”
陆葳蕤想起一事,对陈操之道:“陈郎君,客岁丁家嫂嫂曾到华亭庄上来看望我,当时我已去建康,真是可惜——如果能够的话,请丁家嫂嫂于来华亭好吗,我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