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苏道质何许人?[第1页/共3页]
那军士惴惴不安地看了冉盛一眼,点头道:“不知。”
陈操之心想:“苏骐不过二十多岁,十余年前还是个少年,这军士天然无从晓得。”便问:“那苏家堡堡主是何人?”
两名沈氏私兵领命而去。
陈操之心想谢道韫明显是自幼别人奉侍惯了的,对这些平常事还是有些不谙,但毕竟是陈郡谢氏的女郎,固然大雨浇头有些狼狈,却不会手忙脚乱,端坐在马背上系蓑衣扣子安闲不迫。
驿丞下去后,冉盛道:“阿兄,我有两个军士就是汝南人,待我唤来问问,可知苏家堡之事?”
陈操之道:“容我试猜之。”内心将卷十六诸笔墨飞掠一过,缓缓道:“兰生深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是此句否?”
“苏道质?”陈操之沉吟不语,感觉这名字比较眼熟,仿佛是史传上的着名流物,却一时记不起究竟是何人?
陈操之微现讶色,细心看了此人一眼,见此人二十多岁,端倪端方,身材雄阔,骑黄骠马、佩双刀,却又不是武弁装束,只是平常布衣罢了,陈操之行礼道:“多谢,些许小事,不敢有劳。”
陈操之浅笑道:“耳熟!仿佛是那日在寿春城南碰到的流民盗。”
陈操之点点头,好言嘉奖两句,让两名沈氏部曲下去歇息,命人请驿丞来,那驿丞晓得陈操之是出使氏秦的国使、六品太子洗马,好生相敬,闻知陈操之有请,从速来了,陈操之向他叨教汝南苏家堡之事,驿丞倒是答复不上来,只知苏家堡是在平舆县,距此两百余里。
冉盛听到这军士说到他父亲的名字,不由“哼”了一声,有些气恼,那军士顿时噤若寒蝉,不知本身那里讲错了!
淝水东流,在凤台峡山口汇入淮河,陈操之一行待雨势稍歇,便乘战船抢渡淮河,然后延淝水左岸北行数里以后,转道向西北,前去两百里外的汝阴郡。
冉盛见陈操之盯着那群人的背影看,便问:“阿兄认得这些人?”
段思的家将段钊、黄小统、冉盛及其部下三百军士、沈赤黔与二十沈氏私兵、另有两名氐秦使者、以及谢道韫的十余名私兵家仆都在山劣等待上路,陈操之和谢道韫驰下山时,麋集的雨线就象大幕自北向南拉开,很快追上未戴雨具的陈、谢二人。
3、苏道质何许人?
因昨日在芍陂北岸因夜雨不察差点被流民打劫,冉盛非常羞恼,他没想到在淮南之地就这么混乱,现在到了淮北,过了汝阴、新蔡,那就更不承平了,许昌已被鲜卑人占有,鲜卑人随时能够打击陈郡和洛阳,以是自过了淮河,冉盛就号令军士全程防备,两名马队标兵、八名步兵标兵轮番远哨十里,决不能让大股可疑人群毫无发觉地靠近他们。
陈操之含笑道:“夫子云‘繁华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我本日即执鞭北上,力求摆布三国局势,我只搏这一回,我也必然能够返来再见英台兄的。”
黑云覆盖下的八公山,在彼苍和黑云的映托下,峰峦叠翠,景色了了如画,暴雨将至前的群山也有着一种雄浑的静穆,雾气全收,四十一峰历历可见,远处的淝水与淮河好似静止不流,山川静美,气象不凡。
陈操之谢过,与冉盛领着众军士冒雨北行。
陈操之口中虽说是求繁华,但谢道韫却知陈操之并非只是为一己之私求名逐利之辈,子重之志,小在面前大在天下,子重从钱唐一起走来,现在恰是志在天下之时,如许意气风发而又沉寂自傲的男人,如何让人不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