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才识的魅力[第2页/共3页]

陈操之把礼与土断联络起来，虞约不出声了，余姚虞氏向来都是反对土断的，这还真不能说是知礼守法。

陈操之道：“我随英台兄一道去祭拜吧。”

陈操之朗声道：“鄙人与这位祝榭祝英台兄曾一道肄业于吴郡徐博士，本日我二人要与在坐会稽青年才俊一道参议经史疑问，不但虞兄，诸位皆可向我二人答辩——先请父老出题。”说罢，朝白发萧然的虞博士一躬身，文雅安闲。

陈操之、谢道韫下山回城时，那些学子殷殷相送，更请陈操之有暇再来讲学——

谢道韫莞尔一笑，问了一声：“是吗？”未再多言。

……

陈操之知伸谢道韫男装退隐，东山谢氏庄园里的人还是要瞒着的，便道：“那好，待我从余姚返来再去东山与你一道回山阴吧，我在东山口曹娥亭等你。”

虞啸父道：“罕见的奇才！”又道：“方才陈操之对小侄说欲赴余姚拜访我七叔父，我也想看看七叔父对陈操之会如何品议？”

陈操之本日不是来辩难的，恰是要来对会稽学子讲学的，当即从发愤修身开讲，亦儒亦玄，旁征博引，重点阐述王阳明的四句教“无善无恶乃心之体、有善有恶乃意之动、知善知恶为有知己、为善去恶当在格物”，王阳明的这四句教本来就是针对“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而提出的，要把这些全数收摄融通于良知心体当中——

虞啸父道：“这就要看陈操之的辩才了，他要厉行土断，总要见我七叔父的。”

虞啸父一窘，辩道：“理义不明，便要致用，此乱政也，祸国殃民皆此类。”

回到郡驿，谢道韫问道：“子重明日要赴余姚是吗？我就不去了，我要回东山一趟，我已有三年未曾到父母坟前祭拜了。”

陈操之看了一眼身边的谢道韫，心道：“我与英台兄联手，即便王弼、何晏复活，又有何惧！”

陈操之问：“礼乐崩坏，能够修复，若不正心诚意，即便修身齐家亦不能也，修身必先发愤，虞兄岂志短者！”

三十1、才识的魅力

谢道韫也是目不转睛看着陈操之，目光尽是歆慕和赞美，如许的男人怎让人不倾慕！

谢道韫报以浅笑，她明白陈操之的心机，她也有这类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感受，又想，这难道珠联璧合？

陈操之此言一出，讲学大厅顿时“嗡嗡”声一片，在坐的会稽士庶后辈佩服者有之、含怒者有之、骇怪者有之、不屑者有之……

虞啸父连连嘲笑，心道：“陈操之公然傲慢，与这个祝英台两小我要激辩我会稽学子，他二人出于吴郡徐藻博士门下，徐藻是北人，这划一于北人与我南人学问的较量啊。”

陈操之笑道：“没有英台兄同往，我自感胆气不壮。”

虞约与其从兄虞预一样憎厌玄虚，对当代礼崩乐坏深为痛心，故有此问。

会稽郡博士虞约听得是头晕脑胀，感受陈操之这是正理邪说，但又无从回嘴起，陈操之所说的与正始玄学又很有分歧——

谢道韫问：“请说庚戌土断有何祸国殃民之处？”

陈操之道：“两位莫争论，我出一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诸位试论之。”

此次辩论兼讲学从上午正辰时直至午后未时初，会稽郡学的七十余名学子绝大多数被陈操之的思辨才学佩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虞啸父感觉本日不知如何一回事，心浮气躁，话一出口就落下风，底子不是辩难的氛围，感受有点混乱，便想先理理眉目，道：“愿听陈左监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