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何不食肉糜？（上）[第1页/共3页]

张府执役道：“家主并未叮咛役事去陆府通报。”

想着后代奉为无价之宝的《快雪时晴帖》、《初月帖》、《十七帖》，陈操之不堪感慨。

阿娇与小婵在楼廊上联袂细语，小婵对阿娇的说的那些话是既想听又不想听，当时听时感觉大胆荒唐，过后想想却也不无事理，只是那些事她做不出来罢了――

陆葳蕤藏之不及，起家见礼道：“娘亲如何悄悄就到面前了，吓我一跳。”

阿娇可贵有黯然神伤的时候，小婵忙问她如何回事？阿娇道：“我家郎君已升为左民尚书部的职吏，是九品官，以是要在建康安家立业，我家少夫人来岁将会入京，到当时，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顾恺之笑道：“子重信人也、深恋人也，且看你如何给王右军写回帖。”

陆葳蕤俏脸绯红，吃吃说不出话来。

……

陈操之道：“我已承诺长康在先，这天阙山雅集就不去了。”

自那日在瓦官寺与陆葳蕤不期而遇，谢道韫就再未去见陈操之，前两日听四叔父谢万说陈操之以一册棋谱换得江思玄的四十亩地，不由心中暗笑，她也获得了那册《弈理十三篇》，看来是占了陈操之的大便宜了。

“感谢娘亲！”陆葳蕤喜出望外。

张文纨想起那日顾恺之说的话，不由发笑，问道：“是不是要和浓云助人作画去？”

顾恺之大喜，请陈操之明日陪他去驱逐张浓云，陈操之却急命黄小统唤那张府执役回转，问：“张小娘子入京之事向陆府通报未？”

张文纨指尖从陆葳蕤清秀的细眉上抚过，说道：“蕤儿真美，花儿一样，唯愿永不凋萎。”

刘尚值带着小妾阿娇笑吟吟走进院来，问知究竟，也是大笑，说道：“子重是不平，恨不得天下人婚姻与他普通盘曲多磨，如许他才痛快。”

阿娇身子乱扭，捂着嘴笑，好一会方道：“小婵脸皮薄，看来得等你家小郎君与陆小娘子结婚后再说了，陆小娘子性子极温雅，毫不会虐待小婵的，陈郎君脾气也好，实在呢，小婵比我有福分，而我，好日子不长了！”

“至于嘛！”小婵笑着在阿娇腰上拧了一把。

陆葳蕤的香囊已将近绣好，正想着如何送给陈操之呢，这香囊当然不能托板栗送去，总要亲手交给陈郎君才好，可惜明日是单日，陈操之不去瓦官寺作画，应道：“好，明日上巳节，恰好趁便踏春赏花。”又道：“娘亲，我们后日再去瓦官寺礼佛吧？”

没想到顾恺之却说：“子重与陆小娘子如许偷偷相会很成心机啊，我甚是恋慕，所谓清庙之歌，一倡而三叹也，而我与张浓云，四平八稳，少些兴趣。”

顾恺之大笑道：“子重欺人太过，惠帝之痴，我何能及！”

刘尚值道：“王右军建议的雅集，建康名流应者如云，盛况定然超越石崇的金谷园集和兰亭集，这将是立名的好机会，王右军眼界甚高，年青后辈少有能入他法眼的，独赏识子重，子重莫要错过。”

王羲之派人来请谢万携子侄插手上巳节天阙山雅集，谢道韫觉得陈操之定会去插手，便恳求四叔父谢万也带她同往，谢万承诺了，谢道韫甚是欢乐。

“操之敬禀：世情未尽，俗事颇繁，天阙山辞不能往，想诸贤曲水流觞，嘉会雅集，即事多欣，良辰入怀，不堪心神驰之，拟诗百言，聊博逸少公一晒。操之顿首。”

阿娇苦涩一笑：“我们做婢女的，天生低人几等，只靠别人犒赏，哪敢争呢！又争获得甚么！”

又另取一张左伯纸，以行草书四言诗：

陈操之研墨思考，提笔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