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认错人[第1页/共3页]

三十2、认错人

王献之转头四望，说道：“此地甚美，左太冲诗曰‘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在这亭上对弈，极风雅，我不会围棋，但听落子声亦感兴味盎然。”

又想：“可我现在尚未与葳蕤结婚，三年之期，任重道远，莫不要桓济急不成耐想撤除他叔父桓冲，早早的就放逐，然后新安郡主仳离，而我尚未婚，陆始果断不肯让葳蕤嫁我，会稽王司马昱反倒是说过‘本王若另有适龄女也想纳操之为婿’如许的话，若司马道福仳离后一意要嫁我，那真会成为我的大费事！”

陈操之点头道：“对了，我也要学着骑马，琴棋书画、儒道释玄勤奋也够久了，学会骑马也是合用的本领。”

司马昱长叹一声，问：“报知崇德太后未？”

司马昱便随桓秘下山，走了几步，记起女儿司马道福还在亭上，便转头道：“道福，快随我下山。”

司马道福又惊又喜地问：“父王，那我暂不去荆州了吧？”

陈操之看了一眼中间观棋的王献之，王献之正转头朝新安郡主望去，只一眼，就回过甚来，凝睇棋局，苗条的手指在膝上悄悄弹动，好似在操琴。

江思玄向陈操之一点头，说了声：“他日再续此局。”大步下了半山亭。

桓秘道：“台城急报，天子饵长生药过量，致中毒，在宫中发怒狂叫，宫人辟易，莫敢近前，请大王速回台城省视。”

冉盛道：“我骑快马，一日行三百里，五日便可到家。”

陈操之浅笑道：“三兄放心，我只是驰念亡母和故乡亲人，偶有所感罢了，以隐为荣、以退为进，终究其志也在庙堂，当此之世，岂能独善其身！”

陈操之沉默半晌，答道：“不知。”

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并未大闹半山亭，悄立一边妙赏，看看陈操之又看看王献之，感觉二人的面貌比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陈操之俊朗，王献之秀美，心道：“若得此二报酬夫婿，死亦无撼！”又想：“女子不能一身而嫁二婿，陈操之、王献之只能选其一，选谁？”贪看很久，意不能决。

陈操之向南眺望，云山茫茫，思乡思亲之情浓烈，悄悄念诵道：“――芳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经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身着白绢长裙的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在菊花台上站了一会，见亭上对弈者、观棋者专注于棋局，无人向她傲视，不由羞恼，对会稽王司马昱道：“父王，我要到亭上观览风景。”未等司马昱承诺，双手提着乌黑长裙就朝亭上而来。

陈尚笑道：“十六弟就想家了吗？小盛说得轻松，建康、钱唐来回旬日，你觉得是急行军啊，人和马都吃不消的。”

陈操之站起家，朝山道上望，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已经不见，山下人群一分为二，郗超、高崧并未回建康看望天子病情，还是去姑孰，送行的百官则纷繁回城。

王献之一愕，问：“错认谁了？”

天子司马丕饵药中毒是陈操之早就晓得的，这缘于他宿世的知识，记得司马丕是改元兴宁后才病发的，病发后还拖了一年时候方才驾崩，现在是隆和元年，汗青已窜改，司马丕提早病发了！

桓秘如此仓猝，定有大事产生，会稽王司马昱迎下台去，问：“桓领军，何事？”

陈操之真是啼笑皆非，方才他还在为王献之担忧，怜悯王献之为顺从新安公主的婚事而自残双足、顾恤郗道茂被逼分开乌衣巷的惨痛和孤苦，千万没想到司马道福锋芒一转冲着他来了，“你等着，我必嫁你！”这是甚么话，这语气的确是寻仇啊，好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