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认错人[第2页/共3页]

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并未大闹半山亭，悄立一边妙赏，看看陈操之又看看王献之，感觉二人的面貌比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陈操之俊朗，王献之秀美，心道：“若得此二报酬夫婿，死亦无撼！”又想：“女子不能一身而嫁二婿，陈操之、王献之只能选其一，选谁？”贪看很久，意不能决。

陈操之微微一笑，说道：“子敬兄可谓胜固欣然败亦喜，超然棋外也。”

司马昱禁止不及，只好跟了上来。

陈操之向南眺望，云山茫茫，思乡思亲之情浓烈，悄悄念诵道：“――芳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经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冉盛道：“那最多数个月好吧。”

身着白绢长裙的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在菊花台上站了一会，见亭上对弈者、观棋者专注于棋局，无人向她傲视，不由羞恼，对会稽王司马昱道：“父王，我要到亭上观览风景。”未等司马昱承诺，双手提着乌黑长裙就朝亭上而来。

陈尚笑道：“十六弟就想家了吗？小盛说得轻松，建康、钱唐来回旬日，你觉得是急行军啊，人和马都吃不消的。”

陈操之一面清算棋子入奁，一面想道：“莫非是因为卢竦之事刺激到了天子司马丕，司马丕不但不知警省，反而要加大剂量服食三灵药，看来司马丕这天子是做不长了――”见王献之仍然端坐一边，便问：“子敬兄亦喜围棋？”

就在这时，数骑快马自建康方向驰来，插进送行人群，顿时情面骚动，半晌后，便有人疾奔上山，倒是中领军桓秘，急唤道：“大王――大王――”

陈操之看了一眼中间观棋的王献之，王献之正转头朝新安郡主望去，只一眼，就回过甚来，凝睇棋局，苗条的手指在膝上悄悄弹动，好似在操琴。

冉盛问：“小郎君，我们何时回钱唐？”

三十2、认错人

司马昱长叹一声，问：“报知崇德太后未？”

王献之转头四望，说道：“此地甚美，左太冲诗曰‘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在这亭上对弈，极风雅，我不会围棋，但听落子声亦感兴味盎然。”

傍晚时，顾悯之从台城回府，说天子司马丕昏愦不能视事，百官奏请崇德太后褚蒜子再次临朝摄政。

王献之一愕，问：“错认谁了？”

江思玄、陈操之这时已经推枰而起，这棋不能下了，江思玄是护军将军，天子发此狂疾，他天然要去台城候旨，万一天子驾崩，拥立新君更是不能掉队。

又想：“可我现在尚未与葳蕤结婚，三年之期，任重道远，莫不要桓济急不成耐想撤除他叔父桓冲，早早的就放逐，然后新安郡主仳离，而我尚未婚，陆始果断不肯让葳蕤嫁我，会稽王司马昱反倒是说过‘本王若另有适龄女也想纳操之为婿’如许的话，若司马道福仳离后一意要嫁我，那真会成为我的大费事！”

陈操之道：“小盛说得不错，若实在驰念亲人了，我是会不辞辛苦回籍看望的，张季鹰云‘人生贵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邀名爵乎！’为家属计，我与三兄不能不在外驰驱，实在与亲人团聚厮守、永不分离是我最盼望的。”

冉盛道：“我骑快马，一日行三百里，五日便可到家。”

陈操之站起家，朝山道上望，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已经不见，山下人群一分为二，郗超、高崧并未回建康看望天子病情，还是去姑孰，送行的百官则纷繁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