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小如蜩鸠大如鲲鹏[第3页/共4页]

陈操之便去南楼，徐邈、顾恺之、刘尚值、丁春秋一起跟着去拜见钱唐陈氏族长陈咸。

“考磐在涧，硕人之宽。独寤寐言，永矢弗谖。

陈咸道：“陈尚留在京中等待动静，我担忧天冷雨雪，就先返来了，十八州大中正批评是十月初五停止，汝南梅氏、琅琊孙氏、荥阳郑氏分支、诸城刘氏分支、范阳卢氏，都提拔了本族最优良杰出的后辈来到建康插手批评，大司徒府命陈尚代表钱唐陈氏插手，陈尚与贾令史商讨，贾令史问陈尚才貌与族弟陈操之比拟如何？陈尚道难及万一，贾令史便道那干脆放弃批评，就以陈操之母病不能前来为由，放弃此次入士籍的机遇，这叫以退为进——”

丁春秋从父亲书房出来后，又去见堂姐丁幼微，每次他从陈家坞返来都要向堂姐说说见闻，不过此次他没有对丁幼微说陈氏入士籍的事，只说游初阳台道院诸友各言其志——

顾恺之笑道：“子重乱来人，这即是没说。”

顾恺之道：“这湖真大，真要游遍这湖和湖畔群山，只怕要半年时候吧，依我之志，只愿徘徊在青山碧水间，与知心朋友吟诗、作画，夫复何求！”当即大声咏毛诗道：

玄月二十七，因为徐邈想去宝石山初阳台道院一游，徐邈已故的祖父徐澄之与葛洪很有友情，现在葛洪虽远游罗浮山未归，但徐邈还是想去瞻仰一下葛前辈修道之所。

葛洪是客岁玄月分开初阳台道院去罗浮山的，当时陈操之问葛师归期？葛洪说：“少则一年，多则三年。”现在都已经一年多了，也无音信。

顾恺之道：“我已说过，寄情山川、以书画自娱。”

……

邻近中午，一行人来到宝石山左边那座山岭，苍松古柏掩映的初阳台道院古朴清幽，两个道人欣喜相迎，陈操之问起葛师可有动静传来？答曰：“无。”

顾恺之道：“在陈家坞快一个月了，每日登山玩耍，脚力是练出来了，走四十里路应当能行。”

陈母李氏坐在楼梯口，老丫环英姑半抱着她，曾玉环正在掐陈母李氏的人中，来圭的老婆赵氏在一边惊得容颜失容，宗之和润儿这时正由青枝带着从三楼下来——

三十7、小如蜩鸠大如鲲鹏

徐邈为人端谨，很少谈笑，但偶露谐才，世人绝倒。

“娘，儿子抱你回房去。”陈操之一手环绕着母亲肩背，一手托在母亲膝弯下，将母亲抱了起来，母亲真瘦啊，不比九岁的宗之重多少，几茎枯黄的白发飘荡到陈操之颊边，陈操之强忍着没流下眼泪。

现在没甚么好坦白的了，顾恺之、徐邈都晓得这事，钱唐人想必也都传闻了吧。

陈母李氏勉强一笑道：“无妨，就是俄然有点晕，这不就缓过来了吗。”

豪门出身的入品士子想要做到五品郡太守那真是不成设想的事，莫要说州郡长官，现在就是连诸县令八百石者也被次等士族紧紧兼并了，剩下的就是些8、九品小官。

陈咸看了陈操之一眼，忧色一掠而过，说道：“梅、孙、刘、郑、卢诸氏不承诺啊，并且也不知要提早到几时，这五大师族都急于入士籍，如何肯等。”又道：“不过司马大司徒看了操之的《天道无忧论》、《功整天然论》和《儒道释同心论》以后，对操之极其赏识，说瞻仰操之早日入建康，到时可径去见他——”

徐邈的志向博得一片喝采声，然后徐邈、顾恺之、刘尚值、丁春秋齐声道：“敢问子重之志？”

徐邈慨然道：“我欲为帝师，开释文义，标明指趣，弘扬儒学，表内圣外王之道，使得仁政、霸道得以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