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谣言便是真相[第2页/共3页]

板栗便将那宫廷丑闻说了一遍，又道：“这几日宫中派出很多宿卫严查此事，卢竦的天师道信徒也帮着清查谎言漫衍者，抓了很多人。”

陈操之从速道：“大王万不能与天子说及操之所谋，天子初登大宝，尚不知情势险恶，又宠任卢竦、朱灵宝诸人，实不能与谋大事。”

桓熙道：“这等昏君，连皇子都不能肯定是否亲生，如何统御群下！”

因前次陆葳蕤去新亭未带私兵保护，板栗几乎被卢竦折断手臂，以是这归去清溪门外瓦官寺，就有些发兵动众，私兵四十、府役四十，其他婢女仆妇络绎不断，车马填路、浩浩大荡，吴郡陆氏大门阀的气度彰显无遗。

这日午后，陈操之去乌衣巷看望谢道韫时，却被谢韶带去见谢安，谢安屏退世人，开口便问：“操之，桓大司马将欲废帝自主乎？”

陈操之带着冉盛数人来到桓秘府上，桓秘出迎，身边一人倒是桓温宗子桓熙，陈操之一看到桓熙就明白了，桓温终究作出决定，要立桓熙为世子了。

陆葳蕤见陈操之受窘，心软了，柔声道：“待丁氏嫂嫂至建康，我来东园拜见她。”如许，悄悄置换陈操之的原意，不让陈操之尴尬，陆葳蕤真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啊。

郗超道：“本日太极殿西堂议子重升任六品尚书丞郎之事，天子果断不准，琅琊王力谏，皆不听，固然琅琊王能够不必获得天子准予擢升子重，但既然天子明白反对，身为丞相的琅琊王总不好劈面与天子对抗，此议遂寝。”

陈操之与竺法汰一起出殿相迎，陆夫人张文纨此次把她的爱子陆道辅也抱来了，这陆道辅与瓦官寺人缘非小，客岁就是在这瓦官寺大雄宝殿，陈操之给了陆夫人一张食疗方，让陆纳补益身子，这才有了陆道辅，陆夫人此次为陆道辅在佛前许下长命灯，每年献香油十万钱――

之前桓熙对陈操之非常冷酷，但这回倒是热忱很多，桓熙得父亲桓温密嘱，要与陈操之和谐相处，陈操之会经心极力帮手他，并且此次正式建立他为世子，陈操之也出了大力，是陈操之力主立嫡以长不以贤，这让桓熙对陈操之非常感激，固然内心深处对陈操之仍然有莫名的妒忌，但起码大要上是一团和蔼、满面东风了。

陈操之问：“如何说？”

对此，陈操之淡然不语。

陈操之分开邺都归江东之时，嵯峨山龙岗寺长老竺法雅曾托陈操之给其师弟竺法汰带了一封手札，陈操之初回建康的数日，在高官名流间周旋、在横塘乌衣巷间驰驱，忙得席不暇暖，直至玄月十九这一日才得余暇，邀陆夫人张文纨和陆葳蕤同往瓦官寺随喜――

陈操之命那武弁在殿外稍候，却悄声问葳蕤：“何时再来东园双廊楼见我？”

琅琊王司马昱深觉得然，道：“本王明日入宫，要求天子摈除卢竦、朱灵宝等人。”

琅琊王司马昱问：“操之觉得该如何消弭此流言的卑劣影响？”

郗超、陈操之心领神会，桓温入建康之日，就将是废帝之时。

天子司马奕本来是想免除陈操之太子洗马一职的，琅琊王、尚书仆射等人都反对，天子司马奕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不能免陈操之的官，陈操之却要升官，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天子当然要发威！

郗超是安排人手漫衍流言的主谋，但此时并不接桓熙的话头，浅笑罢了，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桓熙邀陈操之暗里长谈，然后一起去拜见郗超，桓熙道：“家君克日将乘舟下扬州，督建广陵城，回程时或许会颠末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