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谣言便是真相[第1页/共3页]

司马昱大惊，声音发颤：“他――他，桓大司马意欲何为？”

陈操之可贵不消脑筋思虑一回，却被回绝了，非常忸捏，葳蕤那日在东园双廊楼委身于他，实在是表一种非他不嫁的决计，因为当时葳蕤已察知其伯父和从兄意欲送她入宫的图谋――

陆葳蕤见陈操之受窘，心软了，柔声道：“待丁氏嫂嫂至建康，我来东园拜见她。”如许，悄悄置换陈操之的原意，不让陈操之尴尬，陆葳蕤真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啊。

陈操之与冉盛等人已先至瓦官寺，与竺法汰扳谈，竺法汰看了师兄竺法雅的信，抚今思往，感慨很多，说话间，寺僧来报小陆尚书夫人前来进香礼佛，竺法汰便知那陆氏女郎又来梵刹与陈操之相会了，笑道：“当日崇德太后看了陆氏女郎的陈情表，大为打动，说佛祖护佑，陈施主定能与陆氏女郎喜结良缘。”

陆夫人张文纨道：“操之有事就先回吧，我与葳蕤还要再焚香礼敬一会。”

陈操之命那武弁在殿外稍候，却悄声问葳蕤：“何时再来东园双廊楼见我？”

琅琊王司马昱深觉得然，道：“本王明日入宫，要求天子摈除卢竦、朱灵宝等人。”

因前次陆葳蕤去新亭未带私兵保护，板栗几乎被卢竦折断手臂，以是这归去清溪门外瓦官寺，就有些发兵动众，私兵四十、府役四十，其他婢女仆妇络绎不断，车马填路、浩浩大荡，吴郡陆氏大门阀的气度彰显无遗。

王彪之道：“桓大司马率舟师万人，自姑孰沿江而下，将至建康。”

陈操之问：“如何说？”

陈操之从速道：“大王万不能与天子说及操之所谋，天子初登大宝，尚不知情势险恶，又宠任卢竦、朱灵宝诸人，实不能与谋大事。”

司马昱明白陈操之的意义，心下甚慰，说道：“操之忠义，国度之福也，本王定会压服陛下重用操之。”

郗超、陈操之心领神会，桓温入建康之日，就将是废帝之时。

司马昱吃了一惊，问：“何事？”

陈操之陪着陆夫人张文纨和葳蕤在药师殿礼佛时，忽见一名顾府管事领着一个武遑急仓促赶来，那武弁见到陈操之，躬身见礼道：“陈洗马，桓中军请陈洗马当即去府中相见。”

琅琊王司马昱脸现愧色，沉默半晌，开口道：“此流言莫非是鲜卑人漫衍的？那皇甫真刚一分开建康，这流言就出来了。”

这日午后，陈操之去乌衣巷看望谢道韫时，却被谢韶带去见谢安，谢安屏退世人，开口便问：“操之，桓大司马将欲废帝自主乎？”

陈操之道：“大王对操之也不必过于恩宠，不然操之不好为大王效力。”

天子司马奕本来是想免除陈操之太子洗马一职的，琅琊王、尚书仆射等人都反对，天子司马奕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不能免陈操之的官，陈操之却要升官，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天子当然要发威！

陈操之带着冉盛数人来到桓秘府上，桓秘出迎，身边一人倒是桓温宗子桓熙，陈操之一看到桓熙就明白了，桓温终究作出决定，要立桓熙为世子了。

谎言常常揭露本相！

桓中军便是桓温四弟桓秘，位居三品中领军，统领宫禁表里卫兵，陈操之心道：“这个桓秘前两日我曾去拜见，也没有甚么话说，据传桓秘与其兄桓温不甚敦睦，倒是与桓熙、桓济这两个侄子干系不错，桓秘这么吃紧的寻我何为？”

陈操之道：“略有耳闻。”

之前桓熙对陈操之非常冷酷，但这回倒是热忱很多，桓熙得父亲桓温密嘱，要与陈操之和谐相处，陈操之会经心极力帮手他，并且此次正式建立他为世子，陈操之也出了大力，是陈操之力主立嫡以长不以贤，这让桓熙对陈操之非常感激，固然内心深处对陈操之仍然有莫名的妒忌，但起码大要上是一团和蔼、满面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