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儿女忽成行[第2页/共3页]

陈操之喜问：“来福，汝父子四人何时来建康的，荆奴竟也在此？”

丁幼微最是和顺，见慕容钦忱有些胆怯的模样，心生顾恤，便走了畴昔，含笑道：“钦钦安好。”

蒲月的白鹭洲船埠，炎阳高照，氛围热烈，陈尚握着十六弟陈操之的手，眼含热泪，兄弟之情，感慨契阔，又与冉盛相见，笑道：“小盛年才及冠，就已是五品郡太守，愚兄是望尘莫及啊。”

小女童摇了点头，伸一根指头，指着陈操之脑袋道：“阿兄说你帽子不象爹爹。”

小芳予比较灵巧，受母亲小婵催促，便细声细气叫了一声：“爹爹。”

七十、后代忽成行

两个小童尽力跨过半尺高的门槛，然后立定在廊上，两双黑如点漆的眼睛一齐盯着陈操之看，午后阳光斜照，两个小童粉雕玉琢，端倪如画，敬爱至极——

“润儿。”陈操之浅笑着打量这个斑斓少女。

粉白衣裳小童看着陈操之的笼冠道：“高高的，比你这个帽子高。”

陈操之一看，慕容钦忱与萨奴儿另有几个原永寿殿的宫人悄悄立在一边，有点隔隔不入的模样。

王坦之、卢佑拜别，谢韶则留下，此时，陈氏家仆已摆列两队迎候在大门前，来福父子四人乐呵呵上前见礼，独臂荆奴也在，一下子跪在冉盛面前，欢乐得老泪纵横，冉盛从速将他搀起，主仆二人含泪低语——

陈操之迈步进了大门，却见大门与门厅之间的天井空无一人，与大门前的热烈气象大异，不免有些奇特，就算管事家仆都迎到大门外了，那些婢女如何一个也不见？

来福年过五十，头发已斑白，满面堆笑道：“也是月初才到的，小郎君快请进，快请进——”

谢道韫问陈操之：“陈郎，小伯真、小芳予认爹爹了没有？”

陈操之一笑，又对那粉红衣裳的女孩儿道：“你是小芳予，我说得对吗？”

这时，冉盛、黄小统等人出去了，向丁幼微、陆葳蕤见礼，冉盛昨日将虬髯剃去，在辽西，他是傲视生威的太守、胡夷闻风丧胆的虎将，在陈宅，他却手足无措，特别是在斑斓的润儿面前。

陈操之怕惊到两个孩儿，渐渐走近，含泪又含笑道：“你们两个是伯真和芳予吗？让我猜猜，哪个是伯真，哪个是芳予？”

陈操之在一边道：“钦钦，这是嫂子。”

润儿道：“丑叔，这就是阿谁清河公主吗，真美啊，眼眸象宝石普通。”

润儿也看着丑叔，见礼道：“丑叔终究返来了——”

粉红衣裳的小女童眼睛眨呀眨，奶声奶气地问：“你是谁呀，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字？”

陈操之摸了摸头上的漆纱笼冠，笑问：“那应当是甚么样的帽子？”

小伯真听娘亲这么说，这下肯定无疑了，小手臂渐渐软下来，不再顺从。

两个小童默不出声看着陈操之走近，阿谁略微矮小一些、穿戴粉红衣裳的小女孩儿轻声问身边的粉白衣裳的小童：“阿兄，这个是爹爹吗？”

粉白衣裳小童吵嘴清楚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陈操之，小嘴抿得紧紧的，不答话。

世人皆笑。

就在这时，只见门厅内手牵手走出两个小童，一个穿戴粉白衣裳，一个穿戴粉红衣裳，二童前发齐眉、后发垂肩，都是两、三岁的模样，端倪亦非常类似，只是粉白衣裳的小童身量略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