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直面土断[第2页/共3页]

过了约莫一刻时，蔡管事又唤道：“小娘子，要用早餐了，用罢早餐还要赶路呢。”

顾恺之问知陈操之在曲阿见到了陆葳蕤，他也很欢畅，又道：“昨日午后谢幼度与祝英台来访，我就说你去追逐陆小娘子去了。”

陈操之道：“葳蕤，我没有别的礼品好送给你，就画了这两幅画，另有——”陈操之从颈间解下一块小小的玉珮，托在掌中，说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送给你。”便给陆葳蕤系上，将那块小玉珮悄悄放入陆葳蕤衣领里、滑入隆起的双乳间——

司马昱总表里众务，常感国库空虚，台城宫阙年久失修，想重修朝堂大殿都有些捉襟见肘，若土断能增加国度赋税支出，自是乐见其成，并且这是由桓温建议的大土断，且看桓温如何与三吴士族较量，当即道：“朝廷此次付与土断司极大的权力，对犯禁的不管贵爵贵戚，可即申请廷尉查办。”

九曲河转折多弯，陆葳蕤三人沿河岸往下流走去，转过一个弯，见一株赤杨下系着两匹马，高大的冉盛从树后转出来，却不见陈操之的身影。

顾恺之喜道：“会稽王肯出面，那子重与陆小娘子婚姻有望了。”

司马昱见陆始这般态度，心知没法劝说，对陈操之道：“操之，你与陆氏女郎之事，本王亦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

陆始见到陈操之，神采顿时就变了，傲然不睬，对会稽王司马昱道：“大王，无他事，仆告别。”振衣而起，便即拜别。

陈操之说了桓大司马对此次土断的决计，藏匿五户以上即要严惩家主。

陆葳蕤三步一转头，依依不舍，相见时难别亦难。

陈操之道：“短锄也上来，簪花在岸边等着，有人问起就说葳蕤小娘子会船玩耍一会。”

陈操之道：“我昨日回到建康，很想见你，就来了。”

陆葳蕤容光抖擞，七分欢愉、三分羞怯，问：“陈郎君，你如何来的？”

陈操之固执陆葳蕤的左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说道：“备了雨具，厥后在延陵季子庙避雨，有幸获得一样宝贝。”说着将那幅拓帖取出。

顾恺之道：“子重与陆小娘子之事尽人皆知，说子重去追逐相见又何妨，这恰是子重有情有义之举。”

陆葳蕤满面通红，身子一倾，伏在陈操之胸前，紧紧地抱了一会，抬头寻觅陈操之的嘴唇，双唇相接，晕眩袭来——

陈操之道：“你回吴郡，我有机遇就会去看望你，谁也拦不住我们。”

太子洗马和中书舍人都是七品官，属清贵之职。

张凭嘲笑道：“如此说，江左士族一网打尽矣，试问三吴哪个士族没有收留流民隐户的！”

陈操之道：“此番土断，还要大王大力支撑，土断检籍胜利，财阜国丰，可保江东三十年承平。”

陆葳蕤用力点了一下头，说道：“是。”

冉盛施了一礼，浅笑着转头看着九曲河，表示陆葳蕤主婢三人朝那边看——

顾悯之从顾恺之那边得知陈操之连夜追逐陆葳蕤只求见一面之事，但这时只字不题，免得陈操之难堪，只问土断检籍之事。

6、直面土断

短锄见陆葳蕤行动仓促、神情欢娱，还真觉得河岸真驰名品秋葵，心道：“小娘子自那日与浓云娘子别离时哭得悲伤，这几日未再抽泣，但常一小我发怔，话也很少说，真让人担忧啊，幸亏小娘子仍然爱花，花能够分忧。”

陆葳蕤提着裙角，谨慎翼翼下到河岸边，陈操之伸手拉她上船。

陆葳蕤带了短锄、簪花二婢绕到万善堆栈前面的九曲河边，见有四名陆氏私兵跟了过来，陆葳蕤叮咛道：“不消跟着，我就在这河边赏看秋葵。”那四名陆氏私兵便站住了脚，未再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