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花树下的天使[第2页/共3页]

看着陈操之额角微现汗迹，陆夫人张文纨内心暗笑，乃温言问：“操之，你对双娶之事是如何想的？”

陆夫人点头道：“是。”

陆夫人张文纨问：“这么说是谢氏的人逼迫于你了？”

陈操之由一个小婢领着去后园找陆葳蕤，陆葳蕤正与短锄、簪花二婢立在一株腊梅下说话，见陈操之来，陆葳蕤便遣开侍婢，花树下就只她和陈操之二人。

陈操之退出百花草堂，感觉背心汗湿，这比当日在邺城压服慕容恪还要费心，并且统统智计和机辩都用不上，因为这不是用战略、逞口舌的时候。

陈操之看了一眼陆葳蕤，陆葳蕤沉寂地望着他，眼神清澈，陈操之道：“张姨、葳蕤，我有一件要紧事要说，请张姨、葳蕤听我说完――”

陆夫人张文纨不悦道：“操之，你这是与谢氏的人先筹议好了，然厥后报知我陆氏啊！”

陈操之欲言又止，赧然道：“张姨，让我先和和葳蕤说一会话可好？”

陆纳、张文纨佳耦二人来到后园，远远的见陈操之与葳蕤联袂在花树下穿行安步，不时二目相视浅笑，郎情妾意的模样。

陈操之甚窘，他向来没有被人逼得哑口无言的时候，齐人之福并不是那么好受用的啊。

陆夫人张文纨道：“葳蕤在后园，你去对她说，莫要惹她哭。”

陆纳回到府中已是中午，夫人张文纨迎上，佳耦二人都看出对方神情有异，陆夫人先道：“操之还在后园与葳蕤漫步说话呢。”

……

陆纳道：“是啊，天子恐怕陈操之成了龙亢桓氏的佳婿，急着让陈操之与我陆氏，呃，另有谢氏定下婚姻，我与谢安石要求赐婚的表章已经呈上，估计明日崇德太后就会召见葳蕤和那谢氏女郎，呵呵，这个陈操之真有上天眷顾啊。”

陈操之唯唯称是。

百花草堂三面遍植各种花草，一年四时花开接踵，冬月气候，腊梅、茶花、寒兰、墨兰、另有早开的黄蝉兰都绽放吐蕊、花枝摇摆、寒香漠漠随风飘逝，陈操之嗅着这冷沁花香，本来有些暴躁的表情奇异地安静下来，他跟着陆府小婢上了台阶，脱去麻布履，着红色布袜进到草堂小厅――

陆夫人张文纨从速跟上，一边问：“陆郎，天子恩准赐婚了？”

谢道韫男装肄业、退隐，应当是胆量很大的，但在有些事上却又显得很胆怯，她遣因风来问，是密查陈操之去陆府与陆葳蕤相谈顺利否，谢道韫太高傲、极要面子，担忧明日去陆府遭到冷酷，谢道韫在如许的景象下入陆府拜访陆葳蕤已经有点甘拜下风的意味，若不是极爱陈操之、若不是感觉有愧于陆葳蕤，谢道韫如何肯如许做！

6、花树下的天使

陈操之道：“尚将来得及禀明，安石公本日赴台城会与陆使君商讨此事。”

见陈操之噤若寒蝉不敢答话，陆夫人表情镇静了一些，说道：“那谢家娘子对你也算是痴心，为你男装退隐，为你相思成疾，你又恰好能治她的病，这是宿缘，罢了，事已至此，只要葳蕤她爹爹承诺、天子肯赐婚，我也不会难堪你，但你要好好向葳蕤解释此事，葳蕤等了你五年了，你不感觉如许她会很委曲吗？”

夏季阳光暖暖，后园花香淡淡，二人执手肃立半晌，陆葳蕤抬眼看着陈操之，问道：“陈郎，你在想如何措词吗？”

陆夫人张文纨心知陈操之将要说的定非小事，想必与谢家娘子有关，葳蕤不谙世情，心肠太软，她要为葳蕤作主，不能让葳蕤亏损，当下道：“葳蕤，你先到园中漫步一会，我有事前与陈郎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