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探病[第2页/共2页]
小婢短锄道:“因为有陈郎君来了嘛,不打扮显得不规矩对不对?不过娘子不打扮也很都雅,面庞红扑扑的――”
陈操之心中一动,本来陆葳蕤昨日还是去了真庆道院啊,雨那么大,又是这寒冬腊月!
陆葳蕤从速道:“爹爹,这如何使得,花艺之道是风雅事,怎能够势压人,如许硬夺来的山茶只怕要枯死。”
张芝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大书家,练习书法极其刻苦,家里的衣帛他都拿来写上字,然后再去洗染,他临池学书,池水尽墨,张芝有感于隶书的迟缓波磔和犹自带有隶意的章草的不敷挥洒自如,自创了“一笔书”,又称“今草”,名噪天下,从学者如云,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亦受其影响,特别是王献之,最爱张芝的书法,王献之的《鸭头丸贴》就是担当张芝《八月贴》气势的,能够说王献之受张芝的影响比受其父王羲之的影响更大。
惜园雅集的次日,风雨高文,陈操之未去真庆道院,之前与陆葳蕤说好的,若遇风雨便不相见。
陈操之道:“陆使君也是我的书法恩师啊,操之在吴郡两个月,受使君之惠实多。”
陆纳问:“蕤儿,先前的小柴胡汤喝了没有?”
陈操之幽黑通俗的眸子望着她道:“葳蕤小娘子要保重身材,你如许病着,象陆使君如许心疼你的人岂不心急!”
陈操之内心“突”的一跳,面上神采不动,安闲道:“鄙人想去看望一下葳蕤小娘子,稚川先生传我八卷《肘后备急方》,大病治不了,小病或答应用。”
陆葳蕤“哦”了一声,抬眼望着陈操之,说了一声:“感谢陈郎君。”却把右手摊在榻边,袖口略微往上撩起一些,皓腕裎露――
说话间,到了惜园百花阁暖房外,陈操之闻得寒香浮动中杂有药味的苦涩。
又提及张墨张安道,张墨昨日就已分开吴郡回会稽,临行时请陆纳转告陈操之,让陈操之今后有暇就去会稽与他一晤,最好是带上几幅画作。
陈操之也是第一次看到陆葳蕤这娇慵的模样,脸颊潮红、低眉垂睫,一头稠密的青丝散在乌黑的枕巾上,药香杂着闺中的脂粉香,别有一种奇特的魅惑。
陆纳道:“操之是稚川先生弟子,也懂医道,让他再给你诊治一下。”
小婢短锄道:“娘子昨日又去真庆道院看山茶,被雨淋湿了裙子,返来就发热了。”
陆葳蕤应了一声,缓慢地瞥了陈操之一眼,正与陈操之目光相接――
陆葳蕤本想制止短锄说出来,可短锄嘴快,声音清脆得象热锅炒豆,噼哩啪啦就倒出来了。
陆葳蕤垂下长长的眼睫,只看着陈操之搭在她腕上的两根手指,那两根手指仿佛有千钧重普通,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心越跳越快,脸越来越红――
陈操之谢过,又陪陆纳说了一会话,内心悄悄奇特,昔日这个时候,陆葳蕤就会呈现在书房里了,如何本日不见踪迹?便道:“好教使君得知,那顾恺之传闻葳蕤小娘子的雅集奖品是张衡的《八方神兽图》,恋慕至极,欲求借览,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陆葳蕤应当病得不重,陆纳展颜笑道:“我都忘了你是葛稚川的弟子了,好,你随我去看望葳蕤。”又道:“操之,你的教员实在很多,葛洪、徐藻、卫协,都是大有来头、名重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