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白狼眊与金叵罗[第2页/共3页]
谢安命人将一个锦盒交于陈操之的侍从,言道:“这是一对金叵罗酒器,另有一封书帖,操之如有机遇,代我送与慕容垂。”
陆葳蕤“啊”的一声,赶快道:“是小婵姐姐,小婵姐姐没有随陈郎君去吗?”
陆葳蕤抬起眼来,珠泪朦朦,说道:“陈郎。”柔肠百转,低徊不已,凝眸之间,不觉忘言。
步幛内另有锦幄相隔,短锄、簪花两个婢女见陈操之出去,从速低头退出,以便葳蕤小娘子与陈郎君说些私甘言。
陆葳蕤用力抱着陈操之,踮起足尖吻着陈操之,不忍别离,黯然销魂者,唯别罢了矣,芍药之诗,才子之歌,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
陆葳蕤依言将扇面转到后背,见写满了绳头小字,恰是陈操之左手善于的钟繇《宣示表》体小楷,结体架构巧密,气象雍容清爽。
陆葳蕤见陈操之这般看她,俏脸微红,盈盈见礼道:“妾身为陈郎送别,祝陈郎远行一起安然,更盼陈郎早归。”说着将一个新制的香囊系在陈操之腰间,举止温婉,羞怯动听。
陈操之将扇子合拢交到陆葳蕤手里,说道:“葳蕤,这是折扇,宿世所无,来德制作了两把,你我各一,后必有仿效者,但现在,只要我们这两把。”说罢悄悄在陆葳蕤柔滑的唇上一吻,低声道:“葳蕤,我去了,你好生保重,等我返来。”
不知为甚么,小婵对陈操之不再称呼她为小婵姐姐反而有些欢乐。
陆葳蕤接过这把奇特的扇子,展开一看,细绢扇面上画着的是一株盛开的瑞雪山茶,山茶下立着一个娇俏女郎,陆葳蕤芳心一颤,这天然是陈郎的手笔,画像虽小,但勾画邃密,神情毕肖,很见用心。
六十5、白狼眊与金叵罗
陆葳蕤浅笑点头,又道:“小婵姐姐既留在建康,那要常来看望我。”转头对张浓云道:“阿彤,你带小婵姐姐来。”
小婵有些欢乐道:“小郎君还对葳蕤小娘子提及过我的事啊,小郎君曾说,被猁犬咬伤,过了百日乃为大免,现在已颠末端百日,没感觉身材那里不适,前几日小郎君还细心为我诊视,应当是没甚么事了。”
杏脸白净的小婵怏怏不乐道:“我家小郎君让我留在建康,说出使他国划一于行军,是不能带侍女的,只带了黄小统去,这几日我把小郎君平常起居的爱好、风俗一一奉告黄小统,就不晓得黄小统记着了多少!”
陆葳蕤鹄立新亭山下,看着陈操之骑上那匹黑鬃名马,渐行渐远,顾、谢诸人主子百余、浩浩大荡的车马都不见了,犹自舍不得踏上归程,内心道:“陈郎,我要等你返来,我是陈郎的妻,我毫不会入宫,也毫不会寻死,待庾皇后丧制满,我就设法上书褚太后,请褚太后下诏赐婚,褚太后曾在瓦官寺访问过我和陈郎,晓得我和陈郎的情义,就算褚太后碍于我二伯父反对,不便赐婚,但定然不会答应天子纳我入宫,爹爹和张姨爱我,也不会逼迫我入宫的,此事我本身能对付,何必奉告陈郎,让陈郎忧心。”
谢玄、张玄之此次与陈操之、顾恺之、谢道韫一起赴姑孰西府,陆葳蕤原觉得本日找不到机遇来为陈操之送行,且喜张浓云一早来陆府,请陆葳蕤陪她赴新亭送别,陆纳答允了,陆葳蕤便与张浓云先一步来到新亭,设步幛相隔,待陈操之、顾恺之与众官道别后,方命婢女请陈、顾二人入步幛相见。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去处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偶然而分歧;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缅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