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白狼眊与金叵罗[第1页/共3页]
小婵有些欢乐道:“小郎君还对葳蕤小娘子提及过我的事啊,小郎君曾说,被猁犬咬伤,过了百日乃为大免,现在已颠末端百日,没感觉身材那里不适,前几日小郎君还细心为我诊视,应当是没甚么事了。”
陆葳蕤见陈操之这般看她,俏脸微红,盈盈见礼道:“妾身为陈郎送别,祝陈郎远行一起安然,更盼陈郎早归。”说着将一个新制的香囊系在陈操之腰间,举止温婉,羞怯动听。
陆葳蕤鹄立新亭山下,看着陈操之骑上那匹黑鬃名马,渐行渐远,顾、谢诸人主子百余、浩浩大荡的车马都不见了,犹自舍不得踏上归程,内心道:“陈郎,我要等你返来,我是陈郎的妻,我毫不会入宫,也毫不会寻死,待庾皇后丧制满,我就设法上书褚太后,请褚太后下诏赐婚,褚太后曾在瓦官寺访问过我和陈郎,晓得我和陈郎的情义,就算褚太后碍于我二伯父反对,不便赐婚,但定然不会答应天子纳我入宫,爹爹和张姨爱我,也不会逼迫我入宫的,此事我本身能对付,何必奉告陈郎,让陈郎忧心。”
陆葳蕤用力抱着陈操之,踮起足尖吻着陈操之,不忍别离,黯然销魂者,唯别罢了矣,芍药之诗,才子之歌,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
陆葳蕤浅笑点头,又道:“小婵姐姐既留在建康,那要常来看望我。”转头对张浓云道:“阿彤,你带小婵姐姐来。”
陆葳蕤轻声念诵扇面上誊写的闲情赋:“夫何瑰逸之令姿,独绝代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佩鸣玉以比洁,齐幽兰以争芬。淡柔情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
陈操之固执陆葳蕤的手,在她手背上轻吻一下,说道:“葳蕤,我有一件小礼品送你,是我命来德经心制作的,古来所无。”说罢从袖中出一物,长不盈尺,紫竹为骨,细绢为面,撒开成半圆扇,集合则似玉快意,制作极其精美,绢面上另有绘画。
谢玄、张玄之此次与陈操之、顾恺之、谢道韫一起赴姑孰西府,陆葳蕤原觉得本日找不到机遇来为陈操之送行,且喜张浓云一早来陆府,请陆葳蕤陪她赴新亭送别,陆纳答允了,陆葳蕤便与张浓云先一步来到新亭,设步幛相隔,待陈操之、顾恺之与众官道别后,方命婢女请陈、顾二人入步幛相见。
三月初六辰时,建康台城太极殿,百官咸集,天子司马奕将八尺旌节授给陈操之,另有麾枪两支、门旗两面,并擢升陈操之为七品太子洗马,领圣旨印信、绢帛礼品,受命出使氐秦。
琅琊王司马昱听到谢安托陈操之送礼给慕容垂,朗声笑道:“安石公欲以金叵罗来酬三十年前的白狼眊乎!”
六十5、白狼眊与金叵罗
辰时末,以琅琊王司马昱为首的官员送陈操之出城,那陆禽见陈操之骑着一匹毛色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此马通体墨黑,不见半根杂毛,神骏不凡,江左罕见,陆禽先是瞠目而视,继而神采乌青,陈操之骑的这匹马清楚就是他三叔父陆纳保重的那匹西域名马,前年在华亭,陆禽曾要求三叔父把这匹马赐给他,三叔父不允,还斥责他不知长进、只务豪华,没想到三叔父却把这匹代价八十万钱的宝马送给了陈操之,这马一向养在华亭,定是三叔父晓得陈操之要出使氐秦,这才敏捷命人从华亭长驱而来的,三叔父对这个陈操之不是普通的赏识啊,美满是视同子婿了,他这个做侄子的都没法比!
谢安自幼有贤名,四岁时,桓温之父桓彝见而叹曰:“此子风神秀彻,后当不减王东海。”王东海就是尚书令王述之父王承,清心寡欲,长于清谈,为政明简宽大,名誉在王导、庾亮之上,被人推崇为永嘉南渡以来第一名臣,桓彝以一代贤臣王承来奖饰一个四岁的孩子,可见其赏识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