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白狼眊与金叵罗[第1页/共3页]
谢安自幼有贤名,四岁时,桓温之父桓彝见而叹曰:“此子风神秀彻,后当不减王东海。”王东海就是尚书令王述之父王承,清心寡欲,长于清谈,为政明简宽大,名誉在王导、庾亮之上,被人推崇为永嘉南渡以来第一名臣,桓彝以一代贤臣王承来奖饰一个四岁的孩子,可见其赏识之情。
六十5、白狼眊与金叵罗
陆葳蕤美眸斜睇陈操之,羞喜不已,陈郎这是歌颂她风韵瑰丽、秀色绝伦,喻之为鸣玉高洁、幽兰芳香,陆葳蕤又往下念诵:
陆禽愁闷填胸,既怨三叔父陆纳,更愤恨陈操之,心道:“陈操之既离建康,我便可筹划葳蕤入宫为妃之事了,过几日先与相龙、朱灵宝诸人计议一番,摸索皇上情意,嘿嘿,等陈操之出使返来,我六妹葳蕤已经是天子宠妃了,如果顺利的话,应能册封为皇后,我倒要看看当时陈操之失魂落魄的模样!”
比及谢安十来岁时,神识沈敏,风宇条畅,善行书,清言玄谈为大名士王濛所称道,谢安神童的名声传至北燕,当时年才七岁的慕容垂不知出于甚么心机,遣人来回万里给谢安送来一对白狼眊,白狼眊是辽东白狼的眸子子,是慕容垂打猎射获的,用白腊封存,传闻有辟邪之神效,或许,七岁的慕容垂从当时起就把比他大六岁的谢安当作敌手了。
张浓云笑道:“好,我每次来陆府都带小婵姐姐一起来。”
陆葳蕤依言将扇面转到后背,见写满了绳头小字,恰是陈操之左手善于的钟繇《宣示表》体小楷,结体架构巧密,气象雍容清爽。
陈操之离着陆葳蕤5、六步远站定,含笑打量这盛妆女郎,高髻、鞠衣,丹碧纱纹裙,杂裾垂髾,宽博超脱,神情更是澹泊温婉,真如顾恺之所绘《洛神斌图》里临风飘举、衣袂飘飘的洛水女神。
陈操之笑道:“如有机遇,必然代安石公把这回礼送给慕容垂。”心道:“史上慕容恪、慕容垂兄弟攻打洛阳城仿佛就在这两年,怕是此次出使就会赶上,有谢安书帖和这一对金叵罗,倒是打仗慕容垂的一个缘起。”
陈操之将扇子合拢交到陆葳蕤手里,说道:“葳蕤,这是折扇,宿世所无,来德制作了两把,你我各一,后必有仿效者,但现在,只要我们这两把。”说罢悄悄在陆葳蕤柔滑的唇上一吻,低声道:“葳蕤,我去了,你好生保重,等我返来。”
陆葳蕤接过这把奇特的扇子,展开一看,细绢扇面上画着的是一株盛开的瑞雪山茶,山茶下立着一个娇俏女郎,陆葳蕤芳心一颤,这天然是陈郎的手笔,画像虽小,但勾画邃密,神情毕肖,很见用心。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去处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偶然而分歧;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缅邈。”
陆葳蕤用力抱着陈操之,踮起足尖吻着陈操之,不忍别离,黯然销魂者,唯别罢了矣,芍药之诗,才子之歌,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
陆葳蕤轻声念诵扇面上誊写的闲情赋:“夫何瑰逸之令姿,独绝代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佩鸣玉以比洁,齐幽兰以争芬。淡柔情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
谢安命人将一个锦盒交于陈操之的侍从,言道:“这是一对金叵罗酒器,另有一封书帖,操之如有机遇,代我送与慕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