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陆纳许婚[第1页/共3页]
陈操之微窘,答道:“在新亭偶遇。”
这是陈操之第二次到会稽王司马昱的书房,还是是沉香铜炉、素纨帷幄,司马昱也还是是麈尾在手、风神萧散的模样。
陆纳摒去服侍的僮仆,目视陈操之,问:“操之昨日入都的?”
陈操之向司马昱一躬身,说道:“诸贤高论,此理穷尽矣,操之不敢复论。”
司马昱也感觉应当有个代表三吴士族好处的人插手土断,听陈操之保举陆始,甚合情意,与陈操之密谈至深夜,大悦。
顾恺之大笑,因提及祝英台之事,顾恺之立时愤怒忿道:“我与尚值曾两度去谢府拜访祝英台,却都被奉告祝英台外出未归,底子是不想见我们啊,这类朋友不交也罢。”
……
司马昱沉默了一会,忽问:“传闻桓郡公要上疏撤并侨州、大阅户人,不知确否?”
会稽王司马昱见陈操之一言不发,便道:“操之是年青一辈玄谈第一人,请操之就六合私心群情一番。”
六月二十二日上午,左民尚书陆纳遣职吏刘尚值来请陈操之赴陆府午宴,刘尚值说罢闲事,然后笑嘻嘻道:“大陆尚书克日去了扬州,子重可放心赴宴。”
司马昱见陈操之当日辩惊四座,本日却沉默无语,想必是有苦衷,当即麈尾一摆,请在坐诸公持续清谈,他回到书房,然后请陈操之来相见。
第二次大范围土断是晋成帝咸和二年庾亮主持的土断,此次土断主如果新编户籍、度田税米,因苏峻兵变和王导反对而见效寥寥――
陈尚对多出个从弟无所谓,既是十六弟决定的,那自有事理,也未多问,便道:“十六弟,等下与我去司徒府见会稽王,会稽王殿下叮嘱过我,若你回建康,尽快去见他。”
陈操之道:“初定谢幼度主持,我与祝英台为辅。”
第三次是咸丰年间庾冰、庾翼兄弟主持的土断,实编户,令王公以下皆正,土断白籍。自太兴年间王导主持土断设立侨州县以来,东晋户籍就有黄籍和白籍之分,三吴土著住民用黄籍,侨州郡县流民用白籍,流民因为没有地盘,也就不消退役征税,常常凭借世家大族,庾氏兄弟的土断政策就是要打消对外侨的虐待,把白籍断入黄籍、外侨变成土著,一样为国度征税退役,但庾氏兄弟为强大本身的气力,清查出来的流民有的并未编入黄籍,而是以放逐实,编入兵籍,史载“庾翼悉发江、荆二州编户以充兵役,士庶嗷然。”庾氏兄弟通过此次大土断固然培养了一支可观的军队,但同时也导致“士庶嗷然”,大失民气,庾翼身后,庾氏家属很快陵夷与此不无干系――
顾恺之恍然道:“本来如此,我错怪英台兄了。”又道:“谢氏也真是奇特,为何不肯祝英台入西府,谢幼度不就在西府吗!”
陈操之道:“大王,这土断之策乃是鄙人向桓郡公建议的。”
陈操之便与刘尚值去陆纳府第,陈操之现在也是品官,非复畴前白身,陆纳在正厅相见,酬酢数语,便邀入书房长谈。
陈操之应道:“是。”
陈操之在顾府用罢晚餐,沐浴换衣,然后随三兄陈尚去拜见会稽王司马昱,原觉得司马昱会因为皇室陵夷而夙夜忧叹,不料司徒府雅言茶馆倒是高朋满座,一场关于老子故意偶然的清谈雅集正在停止,司马昱挥着麈尾兴趣勃勃插手辩难,声音朗朗道:“六合以是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悠长。是以贤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忘我邪?故能成其私――”
陈操之冷眼看着这些狂热的清谈名流,心道:“这些人倒真是有朝闻道夕死可也的干劲。”跪坐旁听了一会,固然玄理很有可观,但常常过于胶葛,不象是义理切磋,倒象是意气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