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忘年交[第2页/共3页]
蒲月初五端五节,陈操之一大夙起床开门,就见小婵和青枝二婢就已经等在门前,不由分辩拉着陈操之去一楼浴室,要给陈操之沐浴,说这是老主母叮咛的,因为本日是端五,要以兰汤沐浴,去污辟邪。
陈操之离着十来步便深深一揖,恭敬道:“小子陈操之,有扰仙翁清修。”
宗之和润儿由英姑带着也来浴室沐浴兰汤辟邪,由两架小屏风把三个浴桶隔开,润儿“格格”的笑,撩水泼青枝,调皮地欢愉。
“啊!”二婢一齐放开手,去摸本身的脸颊,烫手哎。
陈操之道:“两位姐姐,昔日都是我本身沐浴的,本日如何——”
宗之和润儿的五色长命缕不是系在胳膊上,而是由一块小小的玉珮坠着挂在脖颈上,然后别离获得了祖母慈爱祝贺的话。
道童奉上苦茶,这一老一少便答辩辩论起来,陈操之对道家文籍所知未几,只要一部《老子》算是颇通经义,其他甚么《太清九鼎丹液经》、《白虎七变经》、《洞玄五符经》他听都没传闻过,但陈操之有识见,思路敏捷,用后代的化学知识来了解葛洪的金丹术,倒能几次骚到葛洪的痒处,毕竟隐居无知己是很孤单的,胸中学问无人倾诉更是孤单,以是,发如雪的老仙翁大为欢畅,谈兴浓烈,不觉日已傍晚,天气昏暝。
陈操之略一思考,琅琅道:“儒家觉得运气天必定,而道家则以为能够通过炼气服丹窜改本身的运气、乃至把握本身的运气,长命长生,亦非虚无缥缈、不成寻求。”
陈操之道:“闻道有前后,岂在年关幼年!即以弈道论,垂髫孺子可赢白发老翁,何也?”
葛洪便不再挽留,叮咛陈操之有暇即来访,道院藏书尽他浏览,又命阿谁仿佛是聋子的魁巨大汉送陈操之主仆一程。
浴室内两大两小四只浴桶,此中一只大的已经注上半桶热水,水面漂泊着细碎的兰蕙花瓣和草叶,热气腾腾,芳香满室。
陈操之道:“敢请仙翁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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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婵待陈操之头发稍干,便为他梳拢发髻,戴上黑漆细纱小冠、系好绦带,退后两步,上高低下打量,笑嘻嘻道:“青枝,你看操之小郎君象不象毛诗淇奥里写的那样——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叔侄三人沐浴后,换上干净精美的细葛衣衫,这时陈母李氏出去,将陈操之左袖捋起,把一缕五色丝缠在陈操之胳膊上,说道:“这是端五索,又称长命缕,能够远兵器、辟鬼兽、消灭瘟疫,保佑我孩儿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又把一个装有雄黄和其他香料的小锦囊系在陈操之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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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阳台道院非常简朴,只要一间三清殿,供奉元始天王、玉晨道君和太上老君,别的几间是丹房、书房、寝室和酒保道童的居室,一个小院,稀有株葛洪手植的梅树。
陈操之道:“家慈会倚闾盼归的,小子这就告别。”
葛洪的这两句话不算通俗,以陈操之两世的见地天然应对如流,但在葛洪看来,这少年的答复已经足以让他惊奇了,又问:“那依你之见,儒道两家论命,孰优孰劣?”
陈操之浅笑道:“仙翁,这是第二难了,仿佛应当进道院坐定再谈。”
小婵和青枝对视一眼,发笑道:“我们两个倒被操之小郎君讽刺了,真是丢脸!”
陈操之也很想见地一下那位闻名的抱朴子,当即带上来震和来德随那酒保步行去西湖北岸的葛岭。
这日将近中午,有个皂袍道人来到陈家坞,求见族长陈咸,自称宝石山初阳台葛洪的酒保,请陈家坞前日去访他不遇的那位少年有暇再去初阳台道院一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