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纳妾[第2页/共3页]
陈操之看了一眼小婵,小婵抿着嘴笑,陈操之道:“我正要求嫂子一件事——”便将陆葳蕤想见丁幼微的事说了。
丁幼微见已经是戌时末端,便对宗之和润儿道:“好了,你们两个要去安息了,娘亲和你们丑叔另有些话说。”
陈操之道:“嫂子放心,我必然能三媒六聘把葳蕤娶返来的。”
次日一早,丁氏别墅驶出十辆牛车,婢仆数十人,陈氏、丁氏族人齐赴杜子恭道场插手水官帝君诞辰庆典,天师道拜三官,尤重水官,以是下元节的庆典最是昌大。
丁幼微想起阿谁祝英台的事,想问小郎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但又感觉不便利问,小郎现在已经不是阿谁十5、六岁的少年,他是成年男人了。
丁幼微道:“若能早日迎娶陆小娘子可知有多好,小郎本年都已经是十九岁了,阿姑临终最顾虑的就是小郎的婚事呢。”
这个故事很好笑,但家有悍妻犹敢纳妾,可见纳妾之遍及,子嗣浩繁也是家属畅旺,西楼陈氏只要陈操之、陈宗之叔侄二人,可谓人丁残落,正希冀陈操之多育子嗣呢——
小兄妹二人都盯着陈操之看,等着丑叔的评价。
小婵红着脸,跟着陈操之去了。
丁幼微道:“我不晓得陆小娘子已经回华亭,不然早就去看望她了,多好的女孩儿啊,那我后日便解缆吧。”
陈操之又问了小兄妹二人本年读的《左氏春秋》和《庄子》,宗之、润儿都是应对如流。
又说了一会话,丁幼微便让小郎早点去安息,昨夜但是一夜未睡呢,小郎现在长大了,不能住在这小楼里,这些避讳还是要有的。
陈操之笑了起来,曲指在润儿粉嫩的颊上悄悄一弹,说道:“润儿这幅字笔致圆转活动,很有神韵,我让你练习《华山碑》,就是要你练笔力,现在笔力出来了,《曹全碑》的娟秀仍在,这就是好处、好处,至于弊端,嗯,没有,满是长。”
《诗经大序》篇幅不短,陈操之只要求宗之、润儿写第一节——“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敷,故嗟叹之,嗟叹之不敷故永歌之,永歌之不敷,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润儿笑逐颜开。
小婵在一边说道:“陆小娘子的爹爹,另有陆夫人,都喜好操之小郎君,就是陆小娘子的二伯父持家世之见不答允。”
丁幼微特地让宗之、润儿与阿秀她们共乘,而让小婵与她同车,丁幼微先问小婵在建康的起居,说着说着,小婵明白丁幼微的意义了,低下头去,想笑又想哭,说道:“娘子,是小婵生得太丑了啊——”
魏晋之际,社会动乱,战乱频繁,瘟疫疾病风行,人寿短促,幼儿能终究哺育成人的三不及一,以是世家大族后辈大多蓄有妾侍,即便家有悍妻,不敢公开纳妾,也多有外宅,且不说桓温私纳李势妹,以德行雅量著称的丞相王导也是多蓄姬妾,史载王导妻曹氏甚妒,禁制王导不得有侍御,听闻亲戚有纳妾的,她都要诮责,王导乃密营别馆,众妾列举,后代成行,后元会日,曹夫人于青疏台中瞥见两三儿骑羊,皆端方可念,夫人遥见,甚垂怜之,问侍婢:“汝出问此是谁家儿?”这下子露馅了,曹氏惊诧大恚,不能自忍,乃命车驾,将黄门及婢二十人,人持食刀,自出寻讨,王导得知大惊,飞辔出门,犹患牛迟,乃以左手攀车拦,右手捉麈柄助御者打牛,狼狈奔驰,方得先至。司徒蔡谟闻而笑之,乃故诣王公,谓曰:“朝廷欲加公九锡,公知不?”王导信觉得真,自叙谦志,蔡曰:“不闻余物,唯闻有短辕犊车、长柄麈尾尔。”王导大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