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金墉城北唱童谣[第1页/共3页]
沈劲游移不定,问:“何故见得?”
沈劲大吃一惊,忙问:“陈贤弟此言何意?”
非常期间,陈操之自不能指责沈劲拆看他的函件,展信看时,只是公文语气,谢道韫也是劝陈操之审时度势,桓大司马现在有力运营洛阳,江东疲弱,淮北之地能守则守,不能守则弃,不宜硬拼耗损人力物力——
燕军来得如此之快,当然是因为晋使陈操之出使秦国的原因。
金墉城是洛阳的城中之城,在洛阳城西北角,是魏明帝曹叡时所筑,小城长三百步、宽两百步(古时一步相称于现在的一米五摆布),东北角有百尺高台,原是魏明帝用来登临望远之用,厥后魏禅位于晋,废帝便居金墉城,西晋一朝被贬谪的皇族多数徒居金墉城,金墉城成贬谪之城,却奇异地避过了数次灭城之灾,与残破的洛阳外城城墙比拟,金墉小城的城墙相对无缺,并且当年为监禁废帝皇族,这城墙也构筑得高大坚毅。
谢道韫的阐发也没有错,汗青也恰是如许生长的,淝水大战之前,东晋完整放弃了河南、淮北之地,荆襄巴蜀也被强秦占有,中原九州,氐秦十占其七——
陈操之问:“前在寿州,我曾请西府参军祝英台代禀桓大司马,请桓大司马声援洛阳,只要守住洛阳,才气停止氐秦权势的收缩,才有机遇进取中原之地——桓大司马未有答复的文书吗?”
沈劲问清究竟,笑道:“东山谢安石,真天下第一风雅人也,犹忆三十年前旧情!不过此事何必陈贤弟亲往,沈某派两个军士将这对金叵罗送去巩县便是。”
沈劲苦笑道:“许昌既失,洛阳成了孤城,颖川、汝南各自为战,桓大司马已回姑孰,虽曾命令冠军将军陈祐还屯洛阳死守,但陈祐是袁刺史部下,袁刺史以为守洛阳是徒自损折兵马,当然也不会来救洛阳。”
而现在,陈操之在慕容恪出征洛阳以后让邺城传唱这么一首儿歌,燕皇室的深层冲突就被激起出来了。
慕容恪甚是迷惑,莫非是江东的国策已变,是甘心偏安,还是另有所谋?不管如何,慕容恪决定先取洛阳再说,洛阳守将陈祐已经弃城奔陆浑,只要沈劲的八百弊卒留守,此时不取,必被氏秦所得,是以于六月初四率步骑七千出邺城,西征洛阳。
陈操之请秦使席宝少作安息,随行的三百秦军亦安排好酒好肉接待,他本身则与沈劲入金墉城密谈。
席宝不悦道:“鲜卑白奴,我何畏之!”
陈操之对氐秦使臣席宝道:“洛阳城弊人稀,守军不敷千人,慕容恪却以精锐步骑数万来攻,如此气势汹汹,其意仅在小小洛阳乎?饮马渭水才是慕容恪的真正所图,席使臣应遣使飞报苻天王,华阴、临潼一带应早为之备。”
陈操之道:“沈兄记得我随行有个鲜卑段部的男人否?那人名叫段钊,是段思的家将,我已命他悄悄潜入邺城,一旦慕容恪率军出邺城来取洛阳,段钊就会将我教给他的两首儿歌在邺城近郊传唱,此中一首儿歌里有几句是‘兄终弟及太原王,先取洛阳定朔方,兴我大燕鼎祚长’——时候仓促,编得过于直露,不过幸亏易懂。”曲子用的是《卖报歌》,琅琅上口,想必邺城的小孩子们也必然爱唱。
陈操之从速谦谢,道:“那席使臣就随鄙人同赴洛阳吧,摆布不过半日时候。”
天极蓝,纯洁如水晶宝石,白云如絮,形状变幻,自西向东缓缓飞舞。
沈劲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手札递给陈操之,说道:“这是祝参军写给你的信,是上月尾送到洛阳的,我怕有急事,已先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