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抉择[第2页/共4页]

说到这里，陈尚殷切谛视陈操之，说道：“十六弟，这是你立名建康的绝好机会，桓大司马的发起应当是出于郗参军之谋，郗参军极其看重你的才识，早就说过，江左年青一辈，唯谢玄、王献之、顾恺之、陈操之四人尔，十六弟若到了建康，我钱唐陈氏不入士籍也难。”

来德和冉盛顾不得歇气，径随陈操之进书房，来德取出包裹，将陈操之写给陆葳蕤的信和画归还，说道：“陆小娘子不在华亭。”又取出一信：“这是陆小娘子要刘郎君转交给小郎君的信。”

……

青枝笑道：“润儿小娘子这么聪明，还需求乞巧吗？”

东晋时月老的传说尚未传播开来，以是天孙织女除了付与少女们聪明的心灵和工致的双手外，还负担着月老之责，管着人间姻缘，会赐赉虔诚祭拜的少女完竣的姻缘，天孙织女与牛郎银河永隔，以是发大愿力祝贺人间痴情女子吧。

陈尚道：“但刚强的还是占多数，若不是桓大司马派书记袁宏来见大司徒司马昱，这入籍之事只怕就无疾而结束，桓大司马声望素著，他建议陈、梅、郑、卢、刘、孙六氏别离派最杰出后辈赴建康，由大司徒和十八州大中合法面考核，看六姓后辈当中是不是有杰出之才、高贵之德，然后按照考核成果评定这六氏好坏，终究决定是否有资格重归士籍？”

陈母李氏道：“老妇胡涂了，都忘了小婵、青枝本年几岁了？”

……

润儿道：“小婵姐姐，何时乞巧啊，润儿也要拜天孙乞巧。”

润儿被丑叔说中了苦衷，内疚道：“那好嘛，润儿好好向丑叔学就是了，但是小婵姐姐、青枝姐姐向天孙求甚么呢？”

陈母李氏笑道：“就是啊，莫非老妇还舍得把你们硬嫁出去！”

陈尚道：“十六弟，我此次返来是请你赴建康的，你必然得去一趟了。”

来德、冉盛下去以后，陈操之独安闲书房静坐――

青枝睡眼惺忪地来了，喜道：“真能看到玉轮了，太好了，小婵姐姐运气好。”

陈操之待母亲睡下后，便上三楼书房读书习字，他现在勤奋最勤的是《焦氏易林》和郭象的《庄子注》，特别是《庄子注》的玄学“独化论”，在时下风行的王弼、何晏的玄学中显得独树一帜，郭象反对王弼以“无”为本的本体论，玄学家的本体论，都不是会商天然界或客观天下的存在题目，而是处理人的生命存在以及精力糊口的题目，本体题目同心灵境地题目是紧密联络在一起的，郭象的“玄冥之境”是一种超品德的精力境地，从中能够了解为甚么魏晋名流会做出很多“非汤武而薄周孔”的违背世俗品德的惊人之举――

小婵、青枝都脸红否定，说她们只求心灵手巧、针织女工技能纯熟。

陈母李氏每日蚀山查十余枚，但山查有些酸，陈母李氏的牙齿吃不消，陈操之就请来福老婆曾玉环将山查果切片晒干，磨成粉，调以精面和蜂蜜，制成山查丸，让母亲每日蚀几丸，老衲支愍度开的药剂也每日对峙服用，但仿佛无甚结果，母亲的身材并不见好。

陈母李氏道：“啊，都过了二十岁了，是该为人妇、为人母了，老妇为你二人留意一下，有那殷实的农户、合适的后辈，就把你二人面子地嫁出去。”

但陈操之这回仿佛料事未中，大雨不断地下着，有下一整夜的势头，本来闷热的气候倒是清冷了，这是春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