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我心匪石[第1页/共3页]
刘尚值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象陆使君如许不以家世、官职骄人的下属太可贵了。”
顾恺之喜道:“是啊,子重来岁与仙民一道随我去荆州,荆州是桓大司马治下,最重人才。”
顾恺之放下竹箸,充饥以后便思睡,说道:“可贵子重如此赏识我吟诗,我本日有些困乏,明日定遂你愿。”
顾恺之兴趣勃勃道:“快让我一览,我最想看的是那幅桃花图。”
刘尚值笑道:“我的才识远不如仙民,也只要在书法一项投陆使君所好罢了,去不得荆州,倒是子重能够去,陆使君已不在吴郡任上,子重的文学掾也当不成了。”
陈操之道:“尚值在家暂歇也好,陆使君固然去官,但朝廷不会就此让他赋闲的,定会征召其入仕,尚值作为陆使君的弟子故吏会更受其重用。”
润儿瞧了丑叔一眼,丑叔正浅笑着着她,便有些害臊道:“谁也不做,我只是陈润儿。”
顾恺之道:“仙民、子重都是上品之才,屈居下品真是让我不平。”
陈操之笑道:“我学画不敷两年,如何比得了长康,此次机遇绝好,能够向长康就教了。”
宗之和润儿也在抚玩这两幅画,都感觉这个顾世叔公然比丑叔画得好,润儿指着《新亭对泣图》问顾恺之:“顾世叔,这画上山川甚美,这些人却为何对此美景抽泣?”
顾恺之眉毛与眼睛离得愈发远了,问:“那润儿小娘子要做谁?”
陈操之浅笑道:“不说那些,我等五人本日相聚,乃是人生大快事,长康是否要作长夜吟?”
顾恺之让随身僮仆去牛车里把他的两幅画取来,陈操之展开看时,一幅是《秦淮春雨图》、一幅是《新亭对泣图》,两幅画都是工笔重彩,秉承卫协技法,山川树石都用线条勾画,而无皴折,山川风景极具空间美,人物安排疏密得宜,十五岁的顾恺之画技已臻大成,实在是罕见的天赋。
陈操之传闻刘尚值去官了,非常惊奇,对于一个初入品的豪门后辈,能在太守府做属官已经很不轻易,这是今后升迁的资格,并且前次刘尚值陪扬州名医杨泉来陈家坞,提及本身在陆使君部下做文吏是相称对劲的,为何俄然就辞职了?
顾恺之道:“褚俭是次等士族,才学、名誉俱无,那里轮获得他任吴郡太守,也就让他暂代数月,新任太守一到,就要让位的。”
徐邈淡然道:“忝为第七品。”
陈操之道点点头,问:“那么尚值辞职又是何故?”
陈操之明白了,说道:“褚俭痛恨我,就迁怒于尚值?”
刘尚值现在已知陈操之苦衷,晓得艰巨,只为老友忧愁,也无从安慰。
陈操之迟疑道:“有《碧溪桃花图》、《虎丘芍药图》、《山居雪景图》――”
陈操之立在楼廊上久久不语,眼望晴空,内心默诵:
刘尚值苦笑道:“陆使君因爱子亡故,肉痛至极,没法理事,已经上表朝廷辞了太守之职,由褚丞郎暂摄吴郡太守之位,我就只好也辞职了。”
润儿回声道:“我不做才高命薄的蔡文姬。”润儿虽未读过《后汉书》,却听陈操之讲过蔡文姬的故事,润儿影象力之强,真是过目、过耳不忘。
刘尚值道:“与子重无关,是我不想在褚俭部下做事。”
刘尚值苦苦忍笑道:“这须怪不得我等,连日赶路实在辛苦嘛。”
顾恺之、刘尚值、徐邈、丁春秋都到三楼陈操之书房,徐邈看到书案上的那卷《明圣湖谈玄集》,翻看了一页,即大喜,单独到里间西窗下细细浏览。
陈操之浅笑点头:“我母切身材欠佳,我得奉养她白叟家。”又问徐邈:“仙民上月京口定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