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鱼与熊掌我欲得兼[第1页/共5页]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陈操之道：“三兄，不是弟不肯去建康，弟为家属入士籍可谓殚精竭虑，既为族人、也为我本身，即便建康是龙潭虎穴我都会去，更何况这是立名的大好机遇――”

陈操之又叮咛陈尚莫让他母亲晓得这事，不然的话他母亲严命他去建康那就糟糕了，陈尚连连点头。

顾恺之人称“画绝”、“痴绝”、“才绝”，现在应当还没这说法，陈操之道：“天然是绘画、吟诗和容止三绝了。”

陈操之道：“好，让来德去南楼请我三兄陈尚一起登山。”

愚者珍惜费，但为后代嗤。

玄月初五中午，陈操之正陪母亲用午餐，听得楼下牛车声响，似有好几辆牛车到来，便对母亲道：“娘，我去看看，应当是有客人来了。”刚走到楼廊上，就听楼下有人嚷道：“子重，子重，顾恺之来访。”

小婵道：“还是我来吧，小郎君去洗漱，到老主母房里时轻声些，莫让老主母晓得你这么晚睡。”

润儿走过来问：“哪位是顾长康顾世叔？哪位是徐仙民徐世叔？”

陈尚道：“是啊，爹爹与我固然在建康为入士籍驰驱，但也仅是跑腿罢了，真正为家属出大力的还是十六弟，是十六弟结识郗参军才有现在如许的机遇，十六弟现在却说不去建康，到底所为何故？”

陈尚道：“传闻是卧病不起了，我因急着赶回钱唐，未去看望。”

陈操之道：“也是笨体例，就是把我的三篇玄学论著呈给大司徒司马昱，信赖大司徒会感兴趣的，彻夜我再润色一下，重抄一遍，制成书册，明日交给三兄。”

“仙民。”陈操之拉着顾恺之走畴昔，不待徐邈作揖，便拉起他的手，说道：“我等挚交，不必拘于俗礼，来个握手礼吧，尚值、春秋，一起来握手。”

陈母李氏扶着雕栏笑问：“丑儿，这些都是你朋友吗，有几个是第一次来陈家坞吧。”

时已暮秋，西风凋树，九曜山的树木或青或黄，另有红艳艳的枫叶，秋葵、桂花、朱蕉、松叶菊，丛丛素净装点在山岩林石间。

陈操之一边与顾恺之酬酢，一边朝其他来客看去，跟在顾恺之身后走来的是身高体壮、人物轩昂的刘尚值，随后是边幅不俗的丁春秋，而立在牛车边浅笑着望着他的阿谁额广鼻挺、眉长目秀、气质端凝的少年恰是徐邈徐仙民。

八月尾来震的老婆黄氏临蓐，和来圭的老婆一样也生了一个儿子，来福这一脉真是人丁旺，来福生的都是儿子，两个儿子又生了两个孙子，儿子媳妇都是年青体健，另有得生呢。

“东莞徐邈――”

陈母李氏李氏很爱好顾恺之的开朗明快，连声说好。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小婵笑道：“这有甚么对不住的，小郎君又不是用心不睬我，我最爱看小郎君用心学习的模样，偶然眉毛一扬、偶然嘴角一动、偶然还念念有词――”

陈尚须眉男人泣不成声，陈操之亦含泪道：“三兄，且先收泪，听弟一言，弟绝非那种等闲放弃良机的陈腐之人，我为陈氏入士族策划已久，岂肯就此放弃――”

“长辈丁春秋――拜见陈伯母。”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郗昙是郗超的叔父，时任北中郎将、领徐、兖二州刺史，与西中郎将、豫州刺史谢万同时受命北伐，郗昙兵出高平、谢万兵出下蔡，声援洛阳，这洛阳是永和十二年桓温第二次北伐从姚襄手里夺返来的，当时桓温建议将都城迁回洛阳，众议未许――

陈操之端坐不动，说道：“三兄要陷弟于不孝吗？人孰无父母，我父早亡，寡母含辛茹苦扶养我成人，现在母亲体弱多病，我何忍离母斯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