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杀鸡骇猴[第2页/共3页]

午后，陆俶急召贺铸商讨，抱怨贺铸安插不周，贺铸也没推测陈操之能如许洁净利落地措置此事，愤怒道：“陈操之这是上马威啊，是冲着我贺氏、陆氏来的！”

陆俶语塞，陈操之的确有这个权力，他只是没想到陈操之敢利用这个权力，并且针对的是他陆俶的亲信属吏，这等因而当众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啊，但是他能如何办，调集陆氏部曲把张伦抢返来，那样事情就闹大了，陆俶也没法预感那样做会给陆氏带来如何的结果——

陈操之一点头，冉盛便暴喝一声：“打！”率先冲进人群，一手一个将两个喊叫得最努力的农户揪了出来，丢到地上，便有两名军士过来敏捷地将这两个农户绑了起来，还每人劈脸给了一棍子，顿时打得懵了。

冉盛道：“有那么几十人在煽风燃烧、鼓动起哄。”

陆俶一笑，陈操之带人搜检贺氏庄园明显是不成能的，忽想起一事，说道：“道方，郡上不日将命令严禁围湖造田，你可知此事？”

贺铸道：“子善兄，陈操之有戴述互助，孔怀、谢沈又明言支撑土断，会稽士族不能同心合力，如许下去很不妙，我们该当即写信给身居要职的宗族长辈，联名弹劾陈操之。”

陈操之眼望职吏张伦，这下子能够杀鸡骇猴、敲山震虎了，冷冷道：“职吏张伦，疏于职守，拿下，收付廷掾。”

贺铸嘲笑道：“就算是晓得那些庄客是我贺氏的又如何？不信陈操之能带着人去搜我贺氏庄园。”

陈操之命山阴县狱门亭长将张伦及二十二名为首肇事的民户监禁起来，一一查明这些民户的姓名，现在或原在的宗主是谁？

陈操之淡淡道：“帮手我复核土断是你应尽之责。”不再理睬陆俶，朗声对那些心境稍安的公众重申土断政策，表示徭役赋税皆有定制，不会有苛捐冗赋扰民，请世人放心——

贺铸一听，勃然大怒：“这定是陈操之的战略，此人公然是我三吴士族之敌，土断也是因为他向桓温献策才推行的，令尊大陆尚书说得不错，桓温不但要削我三吴士族的人力，亦要侵剥我南人的田产，土断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将是限定我三吴士族的庄园范围，陈操之为攀附桓温获得高位，不遗余力地为桓温出运营策，桓温我们尚有力对抗，但戋戋陈操之还对于不了吗！”

动乱的公众见郡衙中有人出来，一个纱冠绢襦、颀长超脱的青年官员当众喊话，便静了静，有人不喜好这静，便大喊道：“这个就是陈操之，会稽来了陈操之，百姓百姓不得食——”

近千名手持扁担、锄头、铁耙的隐户、雇农、耕户、流民堆积在会稽郡衙前，拥堵着、号令着……

会稽郡、山阴县的马、步弓手两百余人结队反对，不让动乱的公众打击郡衙，冉盛和部下二十名军士遵陈操之之命细心察看那些堆积肇事的公众，看谁闹得凶，每人盯住两个起哄肇事者——

陈操之问：“各位都不晓得这些土断制令吗？”

陆俶点头道：“此计甚妙，只可惜钱唐县令冯兰梦与陈氏交好，不能为我所用，不然的话，此事更易实施。”

陈操之道：“我有尚书台、司徒府诏令，对履行土断不力、禁止土断者有权逮捕解送廷尉检查，陆郡丞在职非止一日，莫非不晓得此事？”

那些民户纷繁点头说不知，有的说听过一些，却被谎言淹没。

贺铸想了想，说道：“陈操之沽名钓誉，自谓品德高洁，又有纯孝之名，并且为官不久，无从寻其隙，我欲本日遣亲信家人数名赴钱唐刺探陈氏宗族可有何不对，钱唐陈氏这两年田产急剧扩大，据传钱唐很多自耕农都把地步便宜卖给陈氏，而甘为陈氏耕户，我想这此中巧取豪夺之事应是不免，揪住一件，便可控告陈操之以土断之名为家属谋私利、劫夺别人田产，我三吴大族形成阵容，不容会稽王不严惩陈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