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尔虞我诈[第2页/共3页]

独臂荆奴喜不自禁道：“老族长和少主母还不晓得这件大丧事，小郎君，就让老奴归去报喜吧。”

陈操之道：“诸氐玄月尾兵变，苻坚十月初就已将马匹礼品送至荆襄，看来是早有筹办，王猛智略过人，四苻无能为也，愚觉得可采取苻坚美意，且看鲜卑慕容氏与苻秦相争。”

桓温又笑道：“操之可趁此闲暇把陆、谢二女都娶过门，来岁只怕就不得余暇了。”

陈操之心道：“桓温老谋深算，毫不是那么好对于的，桓熙虽是庸人，但桓石秀倒是不俗，我要掌控北府兵实非易事，还得谨慎谨慎、步步妥当才行，万不成在羽翼未丰之时让桓温起疑——”

桓温笑道：“操之料事如神，石秀昨日到此带来氐秦传回的密报，诸氐对苻坚出身公然起疑，又一贯对苻坚重用王猛这些汉人不满，遂借此事兵变，据报，苻双据上邽、苻柳据蒲坂、苻庾据陕城、苻武据安宁，四苻一齐兵变，阻兵自守，皆不再接管苻坚号令，传檄逼迫苻坚退位，这是玄月尾之事，尚未有最新密报传至。”

陈操之笑道：“不急，再过几日我便能够回钱唐了，把四伯父和嫂子她们接到建康来。”

桓温点头道：“石秀说得不错，我也的确得空北顾，就看秦、燕相争到何种境地，动静很快就会传来的。”

天子司马昱召见陈操之就是说这事，是提示一下陈操之，桓温对他并非满是美意，陈操之陪天子看了一会游鱼，便告别出宫，在止车门乘牛车回秦淮河南岸的陈宅东园，放下车帘，静坐沉思，设想当日景象，李静姝既知谢道韫身份，桓温也应当是晓得的，桓温更清楚李静姝喜怒无常的脾气，桓温遣李静姝来看望葳蕤只怕是不安美意，葳蕤当时正为族人所逼要其入宫，这时再以谢道韫之事激葳蕤，平常女子很难接受——

小婵并没有涓滴妒意，只为小郎君感到由衷的欢愉，小郎君多辛苦啊，现在终究能立室了，这是老主母临终都在念叨的事，老主母若活着可知有多欢畅啊！当然，小婵也并不是没有一点私心，小郎君娶妻后，那么她的名分也能够定下来了吧，她本年可都二十六岁了，小婵都感觉本身已经老了——

陈操之唯唯，心道：“我倒是想，但世家大族礼节烦琐，纳采、问名、纳吉、纳征，一样不成少，然后才是请期、亲迎，前后起码半年吧。”

8、尔虞我诈

桓熙道：“慕容恪多智，关中大乱，我晋军却按兵不动，慕容恪岂不生疑？”

这是庄周与朋友惠施同游濠梁关于欢愉和相知的一场出色辩论，就是闻名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中午冬阳薰暖，天子司马昱大袖披垂立在小池畔，看水里游鱼来往，颇羡游鱼之乐，听到脚步声，也不转头，只问：“操之？”

这时桓熙与一个风神漂亮的青年男人走了出去，向桓温见礼，桓温向陈操之引见道：“操之，这是吾三弟次子桓石秀，昨日从荆州来，将为司州别驾与汝同僚。”

陈操之、桓熙、桓石秀三人齐宣称是。

陈操之墨眉微蹙，他一向在想是谁看破谢道韫的身份并鼓吹出来的，却不得方法，没想到竟然是李静姝，李静姝又如何会知伸谢道韫的实在身份？葳蕤曾对他说过李静姝奉桓温之命去看望过她，但葳蕤并没有对他提起李静姝和司马道福对她说过谢道韫的事，葳蕤不喜言人不对，而他也未曾问起——